都不说,什么事都不做。
不说不做当然就不得罪人。
”
首饰匣子空了,能戴上去的都戴了上去,钟太太一个手指戴了三个戒指,脖子挂了七八条项链。
不能戴上去的耳铛、耳环钟洛虞把它们全装在一个小袋子里系在寿衣的扣子上。
她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杰作,想着二姨娘明早醒来看见这场景估计能当场哭出来,满意的拍了拍手,柔声对钟太太道:“你放心,你的东西我一件都不会便宜了他们。
我知道你不放心家旺,我会关照他的。
这座房子就留给他,我不收走。
”想了想又道:“要不首饰也给我留一件吧,做个念想。
”
她褪了钟太太手腕上那个翡翠镯子套在自己手上,看着镯子汪汪的水头,忽然间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往下涌。
她捂着胸口泣不成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下个楼梯你慌什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你着急去办?现在好了,男人是人家的,房子是人家的,儿子也是人家的。
你除了这些再也不能拿出去显摆的首饰还剩什么?你去表姨妈家从来都是只提些不值钱的水果、点心,我还想着买点好东西给你做脸。
现在好了,她一辈子都只记得你小气。
”
见她哭出来苏时越反而松了一口气,她今天一天都表现得太过冷静,他真是怕她脑子里那根弦崩得太紧出大事。
现在能哭出来就好。
他站起来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73
这场乱糟糟的白事有了苏时越的参与,终于有了些章法。
他记得钟洛虞有个姨妈,但昨天却没见到人,就知道钟家报信慌里慌张的把人给漏了。
他让司机开车去姚府报丧,又打电话让秘书跟进生基(墓穴)和棺材的事。
又写了帖子请佛寺的主持来给钟太太念经。
商场上的朋友知道二房家里有事,也一窝蜂的往耀华力跑。
见客人络绎不绝,把路堵了也不是个是。
又打电话到警察局,派几个巡警一来指挥交通二来防着有宵小浑水摸鱼,维持一下治安。
司机回来的时候把姚太太一家子都接了过来。
姚太太见到灵堂上钟太太的照片就哭开了。
一旁扶着她的姚佳怡:“妈,先给姨妈上柱香吧!”
姚太太止住哭声哽咽道:“你去,多给你姨妈磕几个头。
”
姚佳怡燃了三支香,跪在灵前的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给钟太太磕了三个头。
一旁的钟洛虞还了礼,过来和姚太太打招呼。
见到姚太太就想到母亲,她鼻子发酸,喉咙紧着疼,含着眼泪叫了一声:“姨妈。
”
姚太太见她一脸憔悴,忍着伤心过来和她说话,眼泪????不够弹牙。
他自小锦衣玉食,从不肯委屈自己。
正想喊跟来的佣人重新给他做,却骇然发现钟洛虞已经吃完一碗,正在吃第二碗。
先前让她吃她说不饿,现在又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吃了一碗又一碗,他皱着眉把手盖在碗口:“你这么个吃法也不怕吃伤了,要不要去给你买几枚山楂丸。
”
钟洛虞摇摇头:“先前是不觉得饿,现在吃上了胃口反而开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吃完这碗就不吃了。
”
见她这么保证苏时越也不好阻止他,挪开手让她把剩下的馄饨吃完。
二姨娘去拿钟太太的首饰匣子去了好久,钟洛虞馄饨吃完两碗,佣人又伺候着她把药吃完才见二姨娘姗姗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