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这一年余,换谁的皮相都经不起这样遭罪。
现在的贺云渐除了眉眼间依稀有以前影子外,他削瘦苍白得太吓人,脸庞的轮廓再也没有清晰完美的线条,肤色映着灯光就跟直接贴附在骨头上般,没有半点血色。
喻思情出神地看了他很久,慢慢地伸出手抱住贺云渐这具温度偏低的躯体,隔着衣服的布料,这样的距离让她内心感觉到异常的熨帖。
那些掺杂着恶意杂音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清净下来,她默念了好几遍贺云渐的名字,像是这样,他在沉睡中就能听见般,随后微闭着眼,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云渐,我不想再这样度日了……我身体坏了,快死了……你救救我吧,给我条活路吧。
”
她恨极了命运像玩弄蚂蚁一样折磨着自己,后悔当年在西餐厅兼职时,要对贺云渐主动说出那句话。
却从未后悔过爱他。
喻思情每当到夜晚的时候,都能在寒冷的空气中听见死亡的声音。
她忽然不愿意再这样靠服用精神药物,有一天没一天的支撑着残破的躯体,也不愿意像个活死人,煎熬地等待着贺云渐死亡。
“云渐……我想活下来……好好的活着。
”
“老天爷越是要看我凄惨的下场,我越是要幸福活着……当年出生时被丢弃在福利院都弄不死我,再难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这条命,谁也拿不走,连我也拿不走。
”
“贺云渐,我爱你……我要重新开始生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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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思情第二天离开医院,就签下了那份股权转让的协议书,她从一个身无分文的孤女变成了继承贺云渐所有财产的年轻女富豪,身价财富在寥寥几笔之间无法估量。
这些年,她总是笑的,那双亲和力的温柔眼完美的隐藏起了伤痛,给人的感觉只有温暖。
而这一抹眼中的温暖。
却被昏迷七年后苏醒的贺云渐给如同镜面般打破。
早晨间的空气很冷,风携带丝丝白雾飘进了贺家别墅里,四周跟没有人气一样。
保姆按时起床要准备早餐工作,又有点犹豫楼上的动静,不知家主和喻小姐是什么个状况。
昨晚出了听见主卧砸东西的声响外,就没有动静了。
直到快七点,保姆鼓起勇气上楼梯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