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喜”的那一方是男方还是女方。
男方就出童子,女方就出童女。
说来也奇怪。
这仙皇室出嫁的六女无一女有所出,所以不得不在同辈姊妹中选择。
一来二去,这洒喜童女的职责只能落在八仙姬炎仙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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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定后的洒喜人会在大婚七天前赶赴到成婚之地“布喜”。
负责贴路喜、分喜气、走新亲、布置婚房、熟悉对家、协助婚宴操办等一应工作,帮助出嫁的姐姐更快熟悉这边的生活。
当婚仪结束,洒喜童女会再留三日,以示对新娘的留恋不舍。
不过这些被灞帝颇用心地装订成小册以普民教育的《仙界风俗集》并不为这名正在独饮的疤脸女子感兴趣。
或许是遇见勉强算得上熟人的原因,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挠了两下。
怎么说呢,又痒又疼。
那天也和今天这般,是个风雨飘摇的不安日子。
破庙一座,摇摇欲坠的庙门根本不需推开。
潮汐的空气中,庙门上被虫蛀坏的小拇洞里,一只躲雨的蜈蚣正软软的穿在里面,时不时波动它查不清的脚。
一个人形跌跌撞撞闯进了庙,踉跄的脚步把这些布满灰尘的桌椅、蒲团碰撞得更乱。
随即,他倒靠着一张翻倒的桌子不作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涣散的眼神看向庙中那尊盖着破布的佛像。
此时,人形半脸的血痕也在雷鸣电闪的亮光中显现出来。
她爬了几步,跪在佛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合眸,然而和此前的无数次一样,这一次她仍旧没得到任何回应。
不知有没有人体味过这种感情。
那是远走他乡的游子在外面受尽欺凌时想念起自己的母亲。
那段时间的她就像这游子,迫切地想和那片养育自己的土地重修旧好。
她知道,对于自己这种身份为通缉犯的人来说这大概没有任何好处。
可只有这样,她没有着落的心才能稍稍安稳,心中的困惑与极端才可能得到开解。
没有回答。
于是她死了心又放了心,开始用灵力烘干自己的衣服。
随后点燃火焰,准备用那个铁块把自己的脸烫得不成人形。
通红的铁块接触皮肤,她的半张脸烧了起来。
火苗蔓延地如此快,她吓了一跳,跑进雨里把脸埋进那个肮脏的泥水坑中。
她想起自己是草木妖怪,明火易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