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滚着所有心眼试图理解郦御。
他被骂得狗血淋头,可他是真脸皮厚,不但不羞耻反而因为察觉到转机立刻冷静下来。
他等待着郦御的下文,他能从那双瑰丽的琥珀色眼睛中看出来,那份不容他拒绝的决意。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第一个要求,构穗从此与你无关,你们二人立刻切断所有联系。
”
“还她的恩情?”问槐不得不承认,他对构穗来说是灾难和厄运。
心里颤了一下,此刻心脏充斥着莫大的不情愿使得他脸上露出非常明显的不甘。
似乎看出了问槐的心思,郦御微仰着下巴神色轻蔑。
“你我二人欠她与这世界的债,若非有更重要更该实现的理想,早应以死谢罪。
”
问槐久不言语,末了他露出一抹自嘲笑意点了点头。
被情爱限制了思想之人不是郦御。
从始至终,郦御都是一个为了理想信念愿意放弃所有的人。
道德正义、情绪廉耻在这二者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否则他不会选择以色入局的方式。
问槐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才会问出这个问题,可他确实想知道答案。
“你爱过构穗吗?”
你们在镇荒海日夜亲密,这些日子对你而言算什么呢?
问槐眯起眼睛聚集视线。
他不愿放过这个男人脸上的任何表情,而他有莫名的正义感,就像即将掌握一个人的罪行要去衙门揭发他。
郦御说,“我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你也是。
”
那双琥珀色眼睛敛去了犀利的锋芒,静谧的帐中是男人饮茶的杂音。
问槐心里轻松许多。
他没有办法检举了,可他知道了这世上有个人和他一样,利用了一个女人的爱残酷地往自由和理想攀爬。
本来利用一个人该不论性别更不该良心发现,可因为他们二人都动过情,这个人才有了性别有了轮廓有了人格,不再是简单的符号、工具。
对待物品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可对待一个人却要隐忍克制,所以他们达成协议,以后不再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