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霸王夺下霸州地界后,他被安排在霸城坐镇治理,前供兵马钱粮一应军需。
那些好事的闲人将他类比姜公、张良,说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给了个“谋主”的戏号。
实则他最多不过是萧何,留守后方呕心沥血,没有儿子可送给霸王做人质,人心弥远,猜忌丛生,只是需要个引线点燃发作。
郦御将软钩子撇开,盖起通风的小窗,缓步走到矮座处。
对面的人请他入座,一杯热茶适时地摆在他面前,吹腾起袅袅白烟。
新主待人接物礼遇有加,相比镇荒海时期,他心思难猜,情绪把控到天衣无缝,然而一个人不论如何伪装,他心中的真意,从行为仍能窥探蛛丝马迹,两人关系的基石由此破裂,导火索要从东南联军那场发起会议说起。
那一日,幽雨坞、麒麟军、刘家水寨作为三方发起者,联军总领从中择取是水到渠成。
坏则坏在,莲坞也参与其中。
虞河自己也没想到,麒麟军里有个人拥立他,原因不过是为了匡扶虞皇室这扶不起的阿斗。
若要细究,郦御大有冒着丧命的风险试探问槐之意。
要说他想不想兴复虞室,起码他学得那套三纲五常告诉他这是应该的,可他的远虑和聪慧告诉他,就算存了这个心思有这个理想抱负,在当前这个节点上也时机并不成熟,但郦御还是对问槐提议道:“拥立莲坞。
”
以前郦御说什么,问槐都是听在心里,竭力去做。
独这一次,真正的利益摆在面前时问槐有了自己的想法。
“虞河?这人猖狂傲慢,联军总领交与他,东南部恐不得安宁。
”
郦御进一步试探道:“是。
不过就像主公在北地控制态势,广施善举,此决议也是在人界东南和魔界地江一带帮助虞室重建威信。
他在明为王,您在暗为相。
”
看着郦御通透又阴郁的双瞳,问槐出了一身冷汗。
此意岂不是让他干白工?好处全让虞河拿去,脏累的活落在他身上,他怎么甘愿?
问槐本就是狼子野心,所谓匡扶虞氏振兴武朝,不过是他拉郦御入伙的场面话罢了,此刻对方偏要他兑现,还是以自身为筹码逼迫他。
郦御以为他是谁!
“我和单氏刘氏商议后再说吧,我们三家是做东的,不好一人拿决定。
”
问槐接不下招,只得祸水东引,拉这二位出来挡刀。
这两家是站在他这边的,商议的结果自然还是由他决定。
郦御不是寻常儒生,权钱利益无法让他乖乖效命,这使得他像水一般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