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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昨夜下的小雨停了,外头的阳光穿过窗柩打了进来。
几名穿着粉色窄袖襦裙,梳着双环髻的宫女推门进入室内,她走到床前,轻声唤床上浅睡的人:
“裴公子?裴公子?该起了。
”
裴枕背对着她们睡着,听到声音眼睫一颤,颇有些困倦地睁开眼,随后想到什么,他坐起来,被子顺着胸膛滑落至腰间,低头一看,身上是齐整的里衣。
裴枕的头发有些翘角,他环视一圈,室内只有几名宫女,床边还挂着他的中衣和外袍,整整齐齐。
看来,沈迟已经走了。
站在他面前的一个宫女疑惑地左右看了看:“裴公子,在找什么吗?”
"没什么,"裴枕顿了顿,闭了闭眼,把昨晚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驱逐出脑海中,数十秒了才面无表情地说:“找登徒子。
”
后头几个端着铜盆、漱口香茶、蚕丝锦帕的宫女们忍不住笑了。
站他面前的大宫女说:“裴公子真会说笑,宫殿外头每夜有侍卫巡逻,耳房还有宫女守夜,哪里来的什么登徒子?”
那昨夜可能是他见鬼了。
裴枕扯了扯嘴角:“但愿。
”
裴枕洗漱过后,随着宫女们去了侧厅用早膳。
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经坐在那了,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脸来,相比起裴枕眼睑下淡淡的乌青,倒是看着气色不错,剑眉星目,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将他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裴枕没什么表情地坐下,几名宫女站在左右随侍,沈迟给他舀了一碗粥,递给他。
裴枕的手放在桌上没动,抬眼看了沈迟一眼,还是接了。
“昨晚睡的可好?”沈迟单手托着下巴看他:“师父。
”
“......”他最知道了。
裴枕低着头吃东西,一板一眼地说:“还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