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捂着自己的嘴默默流泪。
白天她装作一切正常,微笑听着他们的开解,人家好心好意安慰你,不让主人尴尬和为难这点教养她还是有的。
可深夜是那么寂静,寂静到自己能思考好多事。
那种不设防的无力感便蜂拥而至。
只有在白天她才能踏踏实实的睡上几个小时。
闭上酸涩的眼睛,睡着前还在想缇伶一有消息就会来告诉她的吧?
果不其然他又梦到苏时越,他坐在床头笑着问她:“怎么还不回家?缇伶家的饭更好吃么?”
看着他促狭的小脸,钟洛虞有点想哭,撒娇一般对他嗲声道:“出不去了呀!”
他轻笑:“我还以为你养成了和小阿月一样隔锅香的毛病。
”
“你不要这么说她,她帮了咱们很大的忙。
”
“是呀!”他轻叹道:“要不是她让你做她的法语教师,要不是她带着你去乡下别墅度假,咱们俩走不到今天。
”
就算是在梦里,钟洛有也觉得这话她听不下去,皱着眉不满道:“王嘛赖她,这不都是你的阻谋诡计么?再说了,你要谢也是谢我姨妈,要不是她带我去参观你结婚,我能被你盯上?”
苏时越哈哈大笑:“我每次碰了你的软钉子就想,你一定是表面对我冷若冰霜,但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
钟洛虞真想朝他翻白眼,还真是会自我安慰。
却又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一起笑,承认道:“你那么追我,我心里的确挺得意的。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心头一惊的男人。
被这样的男人追求,那个女人会没有点优越????叹了口气幽幽道:“我还是盼着他点好吧,这个男人虽然一身的毛病,但我暂时还不想换的。
你自己都说,带着一个寡妇的名号以后不好找男人。
”
缇伶这才想起刚刚人家还在哀叹自己老公命在旦夕,她现在就撺掇她另起炉灶是有些不厚道,连忙道:“你放心,他们家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这么坐以待毙。
别看他家还有个继承人时运,他和苏时越是没法比的。
总理也不会真心要他的小命,他死了总理能得到什么好处?还不如捏着他的小命和苏家谈条件。
总理不会那么轻容易让他死的。
”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钟洛虞,她内心惶惶道:“但愿如此吧!”
86
这两天看下来缇伶觉得她对钟洛虞刮目相看。
以前她觉得钟洛虞拘谨得小家子气,认为苏时越看上她也不过是基于男人的本能,看中她哪一张我我见犹怜的脸蛋。
男人么,看女人都先看脸。
可遇上这么大的事,她没涕泪纵横,天天惶惶不可终日,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是杯水车薪还是为苏时越奔走,缇伶觉得她这个人不仅有情有义,心性还是又几分坚韧的。
戒严这两天住在这里,她每天要是哭哭啼啼的,缇伶觉得自己的头怕是要跟庙里的钟一样大。
人家老公被关在监狱里,不让她伤心说不过去。
但现在不能出门谁想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哭丧着脸的怨妇?
连罗二都私底下跟她嘀咕,苏时越这个姨娘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
看了一眼静静倚靠在窗边抽烟的钟洛虞。
强烈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整个人在强光下变得透明一般,她眯着眼迎着阳光,不遮不挡。
像是享受又像是对周遭的一切都浑不在意。
三人如同被隔绝在孤岛一般在公寓呆了三天,终于盼到了恢复通电和通讯。
虽然戒严还在继续,但能与外界通消息,已经是很大一个惊喜。
罗二公子虽然很想打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但他知道钟洛虞肯定迫切想知道苏家那边的消息,就让她先打。
钟洛虞一时间也不知道往哪里打,就先打苏时运办公室的电话,激动忐忑的心在没人接通的嘟嘟嘟声中慢慢变冷。
一旁站着的罗二公子看她一脸的不安,问道:“时运不在么?我知道苏宅的电话,你往大宅打一个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