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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强制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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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又千分之三十单位……” “啊,他去过地中海冒险?”我暗自思忖。

     “爱奥尼亚海海水密度是一又千分之十八,而亚得里亚海是一又千分之二十九。

    ” 显然,鹦鹉螺号并不回避船只来往频繁的欧洲海域。

    由此,我可以断定,它——也许不久——会把我们带往文明大陆。

    我想尼德·兰听到这个特别的消息,自然会非常满意。

     一连好几天,白天我们都在从事各种实验,如不同深度海水的含盐比重、海水的导电性、海水的颜色和透明度变化等等。

    在实验过程中,尼摩艇长充分发挥了他的创造性,同时也充分体现了他对我的善意。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没有再见到他,在潜艇上又陷入了孤独之中。

     一月十六日,鹦鹉螺号仿佛仅仅在海面几米以下沉睡了。

    它的发电机组停止了运转,螺旋桨纹丝不动,潜艇就在水下随波逐流。

    我猜想船员们正忙着进行为经过激烈运转的机器所必需的内部维修。

     我和我的两位同伴亲眼目睹了有趣的一幕。

    客厅舷窗水晶玻璃外的防护板敞开着,由于鹦鹉螺号没有点亮舷灯,因此四周海水一片混沌阴暗。

    天空乌云密布,暴风雨即将来临,只给海洋浅层水域投射下昏暗的光亮。

     我就在这样的光线条件下观察着海洋,只能勉强看见海里大鱼的模糊身影。

    就是在这个时候,鹦鹉螺号的周围水域突然灯火通明。

    起先,我还以为是潜艇打开了舷灯,照亮了周围的水域。

    可是,我弄错了。

    经过短暂的观察,我发现了自己错了。

     此时,鹦鹉螺号在磷光中漂浮,磷光在阴暗的水域里显得格外灿烂夺目。

    它是由无数会发光的微生物发射的。

    磷光照射在潜艇的金属板上,闪光变得更加强烈。

    我突然看到在明亮的水域里发出的阵阵闪光,犹如从炽热的熔炉中流淌出来的铅液,或者说像被烧得红里泛白的金属块,以至于对比之下,水里某些明亮的地方也变得暗淡无光,而原来的阴影倒似乎是看不见了。

    不!这不是通常的照明灯发出的柔和光线!其中有一种不寻常的活力和运动!可以感觉得到,这种光是一种具有生命力的光波! 这种光亮其实是由深海纤毛虫、粟粒状夜光虫——名符其实的小透明胶质球,它们的触须如丝一样纤细,在30立方厘米的水里能容纳25000个——无限地聚集而形成。

    它们发出的光亮又由水母、海星,望月水母、枣形海参,以及其他会发磷光的植形动物特有的微光所加强。

     一连好几个小时,鹦鹉螺号在晶莹的波涛里荡漾。

    每当我们看到像蝾螈的大型海洋动物在那里戏水时,我们则是更加赞叹不已。

    我还见到几只妩媚漂亮、行动迅捷的鼠海豚——海洋里不知疲倦的小丑——在明亮如火的水域里戏耍,数条长达三米的剑鱼——能聪明地预测风暴——用它们那可怕的剑锋在冲撞客厅的水晶玻璃。

    接着是一些身材较小的鱼出现在我们眼前,各种鳞鲀、活蹦乱跳的鲭鱼、狼鱼,以及上百种其他鱼,它们在明亮的水域里戏耍,划出了一道道的斑马纹。

     眼前这绚丽多彩的景色简直是天上仙境!某些大气条件也许又使这种景色锦上添花?抑或是因为海面上下起了暴风雨?不过,鹦鹉螺号在海平面几米以下的水层里并没有感觉到狂风暴雨在肆虐,而是在平静的水域里悠闲地飘荡。

     鹦鹉螺号就这样行驶着。

    沿途,我们不断被新的奇特景观所陶醉。

    龚赛伊一边观察,一边把观察到的植虫类、节肢类、软体类、鱼类等动物进行分类。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我已经不再计算它了。

    尼德按照他自己的习惯,想方设法为潜艇上的日常伙食变换花样。

    我们成了货真价实的蜗牛,被关在自己的螺壳里。

    而且,我还想说,要变成一只蜗牛,还真相当容易。

     因此,我们觉得这种日子也挺好打发,而且已经习以为常。

    要不是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们想起了自己的奇特处境,我们就不再会想到在地层表面还存在着另外一种不同的生活。

     一月十八日,鹦鹉螺号航行到了南纬15度、东经105度的海域。

    天空乌云密布,暴风雨将至。

    海上风大浪高,波涛汹涌。

    东风越刮越猛。

    气压计几天来一直在下降,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与大自然的搏斗。

     鹦鹉螺号大副到平台上来测定时角的时候,我已经在平台上。

    按照惯例,我正在等他说那句每日必说的话。

    不过,这天,那句以往每日必说的话却被另一句我同样听不懂的话取而代之。

    几乎与此同时,我看见尼摩艇长举起望远镜朝着海平面眺望。

     有好几分钟时间,艇长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一直凝视着前方。

    接着,他放下望远镜,跟大副交谈了十来句话。

    大副显得很激动,并且难以自制而流露了出来。

    尼摩艇长自制力较强,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冷静。

    此外,艇长好像提出了反对意见,大副点头频频称是。

    至少,通过他俩不同的说话语气和手势,我是这么理解的。

     我也仔细地注视过他们所观测的方向,可什么也没有发现。

    此时,天空和海洋连成了一体,不过海平线仍然清晰可见。

     这时,尼摩艇长仍在潜艇的平台上来回踱步,没有看我一眼,没准还没有意识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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