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5章 黑流

首页
    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啊?”这位加拿大人大声嚷嚷道,“是在魁北克博物馆吗?” “如果先生乐意的话,”龚赛伊开口说,“还不如说是在索美拉大厦好!” “朋友们,”我示意请他们进来,同时回答说,“你们既不是在加拿大,也不是在法国,而是在鹦鹉螺号上,在海平面以下50米深的水层里。

    ” “既然先生这么肯定,当然应该相信先生喽!”龚赛伊回答说。

    “不过,说实在的,看到这个客厅就连我这样一个弗莱米人都感到吃惊。

    ” “那么,你就好好吃惊吧,我的朋友。

    好好看看!对于你这样能干的分类学者来说,这里有许多事情可做。

    ” 我并不需要对龚赛伊进行鼓励。

    这个好小伙子已经在俯身观看陈列柜了,口中念念有词,说出了一大串博物学家常用的术语:腹足纲、油螺科、瓷贝属、马达加斯加蚧蛤种,等等。

     与此同时,对贝类学几乎一窍不通的尼德·兰向我打听起关于和尼摩艇长谈话的情况。

    他想知道,我是否弄清尼摩艇长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要把我们带到多深的海底?他向我提出了许许多多的问题,我根本来不及回答。

     我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了,或者倒不如说,我把连我自己也没有弄明白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然后,我问他,他这一边到底听见或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见!”加拿大人回答说。

    “就连船员的人影都没有看见一个。

    会不会船上的人也都是用电做的?” “电人?” “说实在的,我真会这么想。

    可是您,阿罗纳克斯先生,”尼德·兰总有他自己的想法,“您就不能告诉我这船上一共有多少人吗?10个,20个,50个,还是100个?”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兰师傅。

    而且,请相信我,现在,你必须放弃夺取或者逃离鹦鹉螺号的念头,这条船是现代工业的杰作,要是见不到它,我会遗憾的!有多少人只是为了能够欣赏到这些奇妙的东西,就会乐意接受我们眼下的处境。

    因此,您必须保持镇静,我们得尽量仔细地观察我们周围发生的事。

    ” “仔细观察?”捕鲸手叫嚷道,“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在这个铁笼里,外面的东西什么也看不到。

    我们像瞎子一样在瞎跑,在盲目地航行……” 尼德·兰还没有把话说完,客厅里突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天花板上的顶灯熄灭了,熄灭得如此迅速,以至于我们的眼睛产生了疼痛的感觉,一种同从黑暗里突然来到明亮处一样的感觉。

     我们都没做声,而且一动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是福还是祸。

    突然又传来了一阵滑动的声响,仿佛两侧的船板都在活动。

     “这下全完了!”尼德·兰嚷道。

     “水母目!”龚赛伊口中仍念念有词。

     突然,犹如白昼一样的光线透过椭圆形的洞孔,从客厅四周照射进来。

    海水在电光的照射下变得晶莹透亮。

    两块水晶玻璃把我们与大海隔开。

    起初,我一想到这易碎的水晶玻璃板随时有可能破裂,心里就犯怵。

    幸好,水晶玻璃板里有强劲的铜质构架支撑,因而具有几乎无穷大的强度。

     鹦鹉螺号潜艇周围一海里的范围内,海水清澈透明。

    多么美妙的景色啊!只有神来之笔才可能画就!又有谁能够描绘光线透过海底水层的奇特效果,以及光线在海洋上下水层间色差递减的柔和呢? 海水的透明度众所周知。

    大家都知道海水比涧溪还要清澈。

    海水中所含的呈悬浮状态的矿物质和有机物质,甚至增加了它的透明度。

    在安的列斯群岛的某些海域,人眼能够透过145米深的海水清晰异常地看到沙床,而太阳光的渗透力好像能达到300米的深度。

    但是,鹦鹉螺号在这个流体的世界里遨游,电光就发生在水波中间。

    这已经不再是明亮的水,而是液体的光。

     艾伦伯格相信海底有磷光照明。

    如果我们接受他的假设,那么,大自然一定为海底居民准备了非常奇妙的景色。

    我能够凭借海底光亮的千变万化来评价海底美景。

    客厅的每一边都有一扇窗户朝向这海底深不可测的深渊。

    客厅里的黑暗更加衬托出外面的明亮,我们贴着玻璃向外张望,就像这块纯水晶玻璃是一座巨大的水族馆。

     鹦鹉螺号仿佛是停着一动不动,这是因为水中没有参照系。

    不过,潜艇冲角劈开的水纹时而以极快的速度从我们眼前掠过。

     我们如痴似醉,胳膊肘支撑在舷窗前,我们谁也没有打破因惊愕而营造的沉静,直到龚赛伊开口说: “你不是想看吗?尼德友,那就好好看吧!” “太奇妙了!太奇妙了!”加拿大人赞不绝口,被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所深深地吸引,把自己的愤怒和逃跑计划全都扔在了脑后。

    “为欣赏这么美丽的景致,赶再多的路也值!” “啊!”我叫喊起来,“我明白这个人的生活啦!他为自己营造了另外一个世界,准备了许多震撼人心的奇观!” “可是鱼群呢?”这位加拿大人提醒说,“我怎么没看见鱼群啊?” “这对你无关紧要,尼德友,”龚赛伊抢白说,“你又不认识它们。

    ” “我!一个打鱼人……”尼德·兰大声嚷道。

     在这个问题上,这两个朋友发生了争执。

    因为他们都认识鱼,但方式却完全不同。

     众所周知,鱼属脊椎动物门中的第四纲,也就是最后一纲。

    人们已经给鱼类下了非常确切的定义:“用鳃呼吸的双循环冷血、水生脊椎动物。

    ”鱼类有两种不同的类别:硬骨鱼,即脊柱是硬骨脊椎;软骨鱼,即脊柱是软骨脊椎。

     这个加拿大人也许知道这种区别,但龚赛伊则懂得更多。

    现在,他和尼德结下了友谊,但不能承认自己的知识不如尼德。

    因此,他这样对尼德说: “尼德友,你是鱼的克星,一个打鱼能手。

    你曾经大量捕捉这种有趣的动物。

    不过,我敢打赌,你不知道怎样对它们进行分类。

    ” “怎么不知道!”捕鲸手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鱼可分为可食用鱼和不可食用鱼!” “这可是贪食者分类法,”龚赛伊反驳道,“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硬骨鱼与软骨鱼之间的区别吗?” “大概能吧,龚赛伊。

    ” “那么,你还能细分这两大类鱼吗?” “我不会。

    ”加拿大人答道。

     “那么,尼德友,听我告诉你吧,请记住!硬骨鱼类可细分为六目:第一目是棘鳍目,上颌完整,能够活动,两鳃呈梳状。

    这一目一共包括1
上一页 章节目录 下一页
推荐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