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是我。
”
张阅宁感到意外的一瞬间,又立马确信了,初阳高三的时候努力到做题把手都做烂。
他想起初阳高二下学期的四月份转去紫业,而自己胆小到直至他高三的第一次全省模拟考完了才去紫业找他。
当然没有光明正大地找,而是站在校外的那个巨大天桥上看。
紫业的正门口便是天桥,而站在天桥的正中心能看到高三那栋教学楼,紫业学生多,光理科重点班就有12个,因为怕初阳压力大,宋先凌把初阳安排在了重点班10班,在三楼靠左最后一间,要通行的话只能往右边也就是天桥这边走,那么张阅宁站在天桥上等,就还是有可能等到初阳从那里经过,然后看到他。
因为紫业和九中的上课时间差不多,要这么等的话张阅宁只能逃课,他逃过10次,等到过初阳1次,他远远地看见初阳小小的身影,一个人站在走廊上,静静地看着远方。
从下课站到上课,约莫九分钟,一句话也没说。
那时他便知道初阳过得很难受,后来找慕容衾打听了才知道他在戳自己的手——也就是自残。
慕容衾说初阳的化学总是提不起分来,初阳就一直刷题一直刷题,刷到哭,刷到吐,刷到这辈子见到化学两个字就发疯。
可100分的化学,他也能考80分了啊,他还是不满意。
想到这里,张阅宁问他:“我送你的笔记本还在吗?”
初阳心里闪过一瞬的心虚,“在啊。
”
他掀开被子,从床铺尾端下去,走到书桌处,拉开抽屉,在里面翻了一会儿,他把那本笔记本找了出来。
此时张阅宁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初阳就盘腿坐到地上,把笔记本翻开摊到张阅宁盖着被子的腿上。
原本黑色的规整而完满的笔记,现已被红色的墨水做了许多标注,重点处本来那条笔直的黑色下划线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