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夜把书签别上,慢悠悠阖上书本,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你搬来之前,我都很难入睡。
”
听兰夜这麽说,我萌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每次接单的後遗症都是这样,好几天都睡不好,最後都只能抱着长尾山雀去蹭师父父的床。
兰夜缩进被窝里,侧过身,与我四目相交。
兰夜的眼睛跟师父的不同,师父是浅浅的琉璃色,兰夜的眼睛很黑,像一望无际的黑暗。
但此刻那片黑暗中却盛了星光,兰夜在笑:“瑄瑄,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睡得安稳。
”
我倏然觉得我肩负了重大使命,任重道远。
我看着兰夜:“那我继续陪您一起睡。
”
兰夜笑弯眉眼:“瑄瑄,你真好。
”
我被兰夜的直球弄得害羞,默默把自己藏进被子里,耳边传来兰夜的轻笑,随後世界落入黑暗,兰夜熄了灯。
在静谧的黑暗中,兰页轻声问,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我可以抱着你睡吗?瑄瑄。
”
“啊?”我呆滞了下,“可是男男授受不亲。
”
“你都跟我睡一个月了,抱着睡又不会怎样。
”
大佬您慎言啊,这话听着好有歧意。
我问兰夜:“您这是要让我当您的抱枕?”
“嗯。
”
“那是另外的费用,得加钱。
”
“……”
我意识到气氛倏然冷了下去,连忙开口转圜:“先生,我跟您开玩笑呢。
”
兰夜没说话,伸手把我揽进他的怀里,与我相依相偎。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我被他的发丝蹭得肌肤微痒,依稀听见他餍足的呢喃:“瑄瑄,你回来了,这样很好……”
我安静地躺在兰夜怀中,任由兰夜搂着我,兰夜的怀抱很温暖,加上棉被的热度,我很快就沉沉睡去。
隔天醒来时,我还是被兰夜抱在怀里,兰夜像只护食的大猫一样,我稍有动作,他就收紧手臂,不愿让我离开他的怀里。
我看了下放在床头的闹钟,上午六点整,还可以再睡一下。
我又缩回兰夜怀中,替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