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南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从方才她那一跤开始,就没听到她的声音,即便是脸上出现痛色也是安静的,他心中一紧,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脸转过来:“温梨笙,说话。
”
温梨笙怒目而视,她也想说话,但药效未过,现在的她是无法发出声音的。
她抬手打掉谢潇南的手,口型做了个“别碰我”,谢潇南脸色骤沉,扬声喊道:“阮海叶!”
阮海叶立即从后头小跑上前,本来想笑一下缓解气氛,却见谢潇南神色阴沉得吓人,也不敢再打趣,便老老实实道:“您的人不是一直在搜查嘛,洛兰野怕她在路上闹出什么动静惹来麻烦,不利于我们隐匿行踪,所以就一直用药封着嗓子,您放心,只要不再喝那药,嗓子慢慢就会好了。
”
谢潇南似乎已经崩在发怒的边沿,他看着温梨笙单薄的衣裳和没穿鞋的脚,只想马上将她带走,却又因为她的抗拒而不敢再上前。
恰在这时,有一人从墙头跳了下来,喊了一声:“梨子!”
温梨笙听到这声音,猛地扭头看去,就见沈嘉清一袭黑衣,背着弓箭,满面笑容地朝她走来:“梨子,好久不见啊。
”
好久不见啊。
温梨笙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成长为男人的沈嘉清,当年一别,距今已经有三年多,她曾在梦里梦到过与沈嘉清的相逢,第一句也是,好久不见。
温梨笙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奔跑着朝他而去,一把将他抱住,咧着嘴哭起来,眼泪成串地落下来,无声地痛哭着。
在她心里,沈嘉清是可以依靠的人,是能够诉说所有委屈和难过的人,是家人。
沈嘉清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笑着笑着也跟着哭,大声嚎起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我本来就到沂关郡边上了,马上就能接你了,没想到你竟然喝酒把自己整出事了,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啊,你平日都不喝酒的,为什么那日突然要喝酒,若不是你要人出去买酒,也不至于让外头的人悄悄混进去给你下毒……”
温梨笙若不是因为喊不出声音,高低也要骂沈嘉清两句。
耳边全是沈嘉清的哭声,像被抓在案板上的猪,要了命的嚎,温梨笙耳朵都听得痛了,本来满腹委屈想好好哭一会儿,结果因为他的叫声,感觉好像是有一只猪在耳边不停打转,温梨笙顿时不大想哭了。
谢潇南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墨眸半敛,手中攥紧了大氅,沉默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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