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云霄。
方宁从小到大也仅坐过两叁次飞机而已,还没有习惯起飞和降落时的感觉,这次尤其难受。
在气压的变化之下,她的耳膜有些闷闷的胀痛,随着气流的颠簸,这疼痛渐渐变得尖锐,也愈发难以忍耐。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方继亭看出来,也不想要他的安慰。
于是她转过头去,趴在舷窗边上,假装沉迷于窗外漂浮的、被阳光浸透的云层。
在一阵阵的疼痛中,城市耸立的高楼变得越来越渺小,直至微缩成一个个密密麻麻挨着的、小小的方块,很像拼接而成的乐高模型。
渐渐地、就连这乐高模型也被云雾遮盖,飞机平稳下来,疼痛也就慢慢褪去了。
穿玫粉色制服的空姐推着车停在他们面前,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先生,小姐,想要喝点什么?我们有水、茉莉花茶、果汁、可乐、雪碧、咖啡……”
这次方宁没有要可乐。
方继亭说一杯温水,她竟然说了句“和他一样,谢谢”,惹得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不舒服?”
方宁半侧过头去,避开他的敏锐。
低声道:“没有。
”
她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无味的水。
那恰到好处的温度沿着喉咙滑到胃里,舒缓了眩晕与疼痛。
一杯水喝到见底,才总算有些缓过来。
她把杯子放回桌上的凹槽处,看了看旁边的方继亭。
他只喝了半杯就放到了一旁,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就在她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方继亭却似有所感,忽然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她的目光。
方宁有了一瞬间的僵硬和失语。
他大概是正处于梦与醒之间,眼神不似平日里那样明澈,显得有些懵懂而朦胧,像是隔着层半透明的纱帘,让人一时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看她,还是透过她追寻着另一种更为孤独、却更为永恒的事物。
耳边,机翼在大气中颠簸、摩擦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
机舱里却被这种轰鸣映衬得宛如死水一般寂静。
飞机穿过漫无涯际的碧蓝色的天空,时而钻进一片稠密的、岛屿似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