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不觉拔高了音量,吼道:“弟弟?他可不只是你亲弟弟吧?”
手激动地往后一挥,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瓷瓶跌落下来,与坚硬的地面接触到的一瞬间就立刻四分五裂,高高溅起。
其中一片碎瓷划到了他的小臂,鲜血渗进白瓷上的裂纹,触目惊心。
瓷瓶碎裂的声音刚好掩盖了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尽管这种诡异的安静实际上只持续了几秒钟,可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却漫长得可怕。
“什,什么?”陈婉琴抬眼看向方行健,想去触碰他受伤的小臂。
方行健却往后退了一步,皱了下眉头,沉痛地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里遍布了一缕缕红色的血丝。
怎么就,怎么就说出来了呢,他本来打算这辈子都假装不知道的。
可事已至此,话到嘴边,已经不得不说了。
他声音低沉而疲惫:“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我们结婚二十几年了,我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吗?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知骐的事,我很难过,我也明白你肯定b我更难过。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魂儿都跟着他彻底不见了!我们还有孩子要养,老人要养,你也还有……还有我。
再怎么样,你也得接受,陈知骐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但你还得活着,你不能整个人都跟着他去了!”Ρò②0②一.℃òм(po202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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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94陈年旧事(下)
陈婉琴的神色已经转为惊骇:“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方宁和方继亭站在半开的大门口,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方行健又叹了一口气,声音像是苍老了十岁:“呵,我知道些什么……放映厅,小树林,我全都看到,也全都听到了。
我倒宁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
陈婉琴方寸大乱:“你知道,怎么会……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呢?”
方行健苦笑一声,自嘲道:“婉琴,你以为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1996年的时候吗?不是的,b那早多了。
大一的时候我就……可你那时候只想着学习、拿奖学金,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人,其他事。
所以我就等啊等,一直等到1995年冬天。
那天也真的是巧,我一个附近学校的哥们儿买了那个放映厅《情书》的电影票,突然去不了,就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