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改改又问,一来二去的她也就不怕了,还一个劲儿地夸却雁手艺好。
“您又吓人!”前台妹子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我还在上班呢,不能和您聊太久,先走啦!”说着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那天回去之后她将自己的新刺青拍了个照发到博客上,就有人说:“看起来真像是‘刺青师’的作品,膜拜大佬。
”
当然是刺青师啊,给人刺青的不就是刺青师嘛,这个人在说什么……前台妹子莫名其妙,将这件事告诉了她的闺蜜,闺蜜的家庭在中立地带也算得上是有地位的,闺蜜告诉她,在中立地带,在新夏群岛,“刺青师”一般说的都是一个特定的人画廊的主人。
“啊……但不是啊,那天给我刺青的明明是一个年轻的小姐姐,看上去还没大学毕业呢……”她说。
好友耸耸肩:“我猜也不是,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
却雁等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有一人下来将她请到了上面的会客室。
到底是家名声不小的杂志,待客礼节很周到,但商人习性却让却雁很受不了,双方就合同条款谈了许久都没达成一致。
对方想要垄断却雁作品的发布渠道,但又不愿意给出让却雁满意的价格。
与却雁收入总额相比,出让版权获得的稿费不值一提,但她并不愿意将自己的作品贱卖出去。
但对方一再暗示,他们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在这个混乱的新夏,一份不错的收入来源是大多数人都求而不得的,那个肥肥胖胖的中年男人笑着说:“好的摄影师很多,您很出众,也的确很有才华,但这份才华也需要足够的金钱进行保护。
”
却雁被气笑了:“不就是觉得我孤身一个弱女子,在这种地方无依无靠好欺负嘛。
说得那么好听,不愿出钱,就不要谈什么诚意。
以我的水平,有的是能合作的对象,你们也不是一家独大的。
”
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摆摆手泰然自若地走了。
都说新夏威夷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混乱的地方,无政府,无制度,鱼龙混杂,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人都有可能出现在这片太平洋中的新夏群岛上。
毒贩、黑手党、杀人犯如过江之鲫,在几年前的中立地带,不带着武器是没人敢出门的。
不过随着三大集团利益分割逐渐完成,鼎立之势在新夏形成,这里也随之平静下来,种种冲突被太平洋的海浪吞噬,沉默为了隐晦的暗流。
话又说回来,在中立地带生活了这么多年,却雁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喜欢拿她性别来说事儿的也不少,但没几个命好的。
或者说,在这种地方,会因为一个人的外在表象而产生偏见的,本身就不是目光长远的人,这种人在哪里都活不好,而到了新夏,他们不仅活得很惨,大多也活不久。
不过就算见多了傻逼,再遇到一个傻逼的时候心情还是会很糟糕。
却雁不爽地回头看了眼这幢透着现代与金钱气息的大楼,摸出终端来给那个刺青的前台妹子发了个邮件,建议她早找下家,免得不小心跟着智障老板丢了工作,然后打电话叫司机来送她回家。
路上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却雁心里一动,摸出手机来看家里的监控,正好看到自家狗狗正在厨房里切菜,什么都没穿,就围了一条围裙,毛茸茸的金色脑袋在镜头里晃来晃去,看的人心痒痒。
却雁的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招呼司机:“在前面停一下,我去买点甜点。
”
中午到家的时候已经可以闻到浓郁的香味了,却雁进门后伸着脖子试图看看正在做的什么菜未果,最后只能靠灵敏的嗅觉猜道:“你做了红烧肉?”
克拉伦斯正跪在玄关帮她脱鞋,漂亮的肌肉线条在他赤裸的背上一览无遗温声答道:“您上周说味道不错,今天就想着再做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