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靠墙的那一侧,每一面坐三个,刚刚好。
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在排排坐着开会。
虫族高层们天生有着挺拔优良的身形比例,矮小的凳子令他们的视线微垂之际,就能锁定在床铺的最中央。
那里正沉睡着一个青年。
是他们的虫母。
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当青年在睡意朦胧之际逐渐清醒,并因为身体上的变化而发出呓语时,一个个虫族立马倾身,目光专注地落了上去。
阿舍尔慢吞吞眨眼,视线聚焦之际,他看到了九个悬空在自己上方的脑袋。
无一不俊美、硬朗,充满了各异的风情。
“妈妈……”第一个开口的是伽玛,害羞的爱哭鬼几乎是在与阿舍尔对视的那一瞬间,便眼眶发红,“妈妈……”
阿舍尔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他抬手拍了拍伽玛的脑袋,随即在子嗣的帮助下坐下来,盖在身上的薄被被掀开,很快就露出了藏在睡袍下的腰腹。
很平坦,是原来的模样。
假孕引起的敏感情绪和古怪的母性也随着潮水退去,让阿舍尔在不同种的状态对比下,感受到了意识上的清醒和理智。
莫名有种自在感。
他抬头,对上了一众眼巴巴的子嗣,询问道:“我肚子里的……那几枚卵呢?”
“妈妈,都在这儿呢。
”伽斓起身抱过来一个不大的保温箱,里面铺着质地柔软的毛巾,在毛巾中央,则紧挨着四枚没有鸡蛋大的米白色圆卵。
在保温箱被掀开的瞬间,汹涌着的、来自虫母身上的甜香扑鼻而来。
那甜蜜的味道熏得虫族高层们眼瞳中点燃起兴奋的火焰,原本还安静垂在身后的尾勾无声晃动,像是一群被肉骨头勾起了兴趣的大型犬。
那肉骨头是和妈妈有关的一切事物。
阿舍尔无视虫群们的兴奋,只低头打量着幼卵的模样。
如果剔除了它们是由虫母腹腔孕育、模拟出来的特质,这几个小家伙看起来更像是某些珍宝展览会上的珍藏品,内里清透,隐约可见内部卵质流动的模样。
如果不是阿舍尔心知它们只是腹腔模拟假孕下的造物,大抵也会认为它们是具有生命的。
旦尔塔垂眸道:“它们很漂亮。
”像是艺术品。
“是的,”塞克拉点头,“妈妈是大漂亮,它们是小漂亮。
”
“但是妈妈肯定是最漂亮的。
”缪立马补充道。
闻言,几个虫族高层纷纷严肃点头,像是在处理什么会议提案。
阿舍尔:???
……不是,你们至于一脸严肃地讨论他和卵谁漂亮吗?这两者有什么可比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