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亲卫将人拖了下去,施加最重的军法。
旁边忽然响起小小的声音:“将军……”
“嗯。
”
“罚得这么重……是不是不太好。
”
“你无须担心这些。
”
我知道兰芩在想什么,无非是我为了他一个匈奴人大动肝火,会影响我的声誉。
可惜我并不在乎这些,打仗并非全靠笼络人心,我既能当上万夫长,自然有我的本事。
半夜时分,我毫无倦意。
营帐外风雪深重,我听到草垫上本应熟睡的人又翻了个声。
“兰芩?”
“……”
半晌后,兰芩才低低应了一声。
“将军,谢谢你。
”
少年带着点哭腔,将放在心口的布包打开,是一个用羊毛和草籽缝制的布偶。
“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不值钱……将军,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
“您能不能帮我保管一段时间,我……我怕丢了。
”少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看向我的眸被雾气遮挡,显得湿漉漉的。
“好。
”
我伸手将少年视为珍宝的布条放在了木盒中,郑重对他说:“只要我没死,你随时都能拿回去。
”
“将军怎么会死!”
兰芩似乎有些慌乱,连忙从草垫爬上来,捂住了我的嘴:“将军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
“你是小傻子吗?长命百岁的都是妖怪了。
”
我弯了弯眉眼。
兰芩呆愣在原地,他此时跨坐在我身上,忽然落了泪。
平日坚韧如松的少年只是因为听到我会死,就哭了。
我暗道不妙,在京城时,我就对那些世家小姐的眼泪敬而远之,没料到来了军营竟然也有这等天下第一头疼事情。
“别……别哭,我答应你行不行?”
我起身想要为他拭泪。
兰芩忽然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