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着,阴翳的瞳仁中,只剩下纯粹的、如野兽般的杀意。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探向腰间,利落地从西裤的皮套中抽出一柄匕首。
黑色的、薄如蝉翼的刀刃,流转着锐利幽暗的光芒。
陈冬在一瞬间尖叫起来,跌撞地往客厅奔去:
“聂辉!!”
沙发前微俯着身子的高大身影猛然回过头,瞳仁倏然骤缩,而后迈着大步向她冲来,一把将她举在怀里:
“地上有玻璃——”
低沉、沙哑的语句被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陈冬狠狠抽了他一耳光,不管不顾揪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离他远点!王八蛋!!”
聂辉回过头来,面颊迅速浮现起五根通红的指印。
他的手臂仍紧紧搂住陈冬的腰身,漆黑的瞳仁清晰地倒映出她的面容。
——一双眼瞳愤怒地圆睁,眼尾淌下行清亮的泪水。
惨白的、毫无血色的双唇不断开合,吐出刻薄而怨毒的咒骂。
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领,单薄的肩脊紧绷地,不断颤抖。
他忽地笑了声,猛地将她往肩头一扛,一言不发地迈起大步向外走去。
视野一瞬间颠倒,周身血液迅速倒灌进大脑,令她面颊憋得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不住干呕一声,拼尽全力撕咬、踢打身下坚实的躯体,纤细的手臂在半空虚虚上扬,竭力往沙发的方向伸去:
“许童!!!”
她瞧见许童瞳仁涣散地大口喘息着,从沙发上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她走来。
砰。
房门陡然被股大力闭合,掀起呼啸的风声,骤然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聂辉始终沉默着。
任凭她如何抓挠捶打,喊得喉咙都嘶哑,也仍然一言不发。
直到回到那间熟悉的屋子,他一脚踹开卧室房门,猛地将她掷在床上,动作粗鲁地去剥她身上的衣服。
“你答应过要等我回来。
”
窄长的眼眸蕴着红光,如野兽般直直注视着她的瞳仁,低沉的嗓音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