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复每次都很统一。
“没有。
”
封重洺睁开眼,瞥他。
他今天被盘问一通,精神气消耗很大,但顾雁仍隐隐察觉出一丝对方从前的气场。
他心底高兴,将一直压着的话说了:“董事长一直在派人干扰。
”
封重洺面色彻底不好看了。
他不说话,顾雁惭愧,也不会主动开口。
半晌,封重洺问:“封远之来看过我吗?”
顾雁一愣。
他不认为老板和董事长之间存在亲情,他没见过这样的亲情,况且老板对董事长的态度一直很淡漠,总不至于像电视剧里一样,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性格大变。
顾雁想了想,如实道:“没有。
”
“一次都没有?”
顾雁揣摩着他的心思,道:“您在手术室抢救的时候,董事长在门外守了一夜。
”
封重洺闻言,表情却没有变化,只让顾雁去他的办公室拿一样东西。
他联系封远之,约今晚见面,封远之在电话里沉默良久,说看情况。
封重洺知道这就是来的意思,特地没有睡午觉,把脸色搞得很差。
晚上,封远之一进门,脚步有微妙的停顿。
三月未见,封重洺身型小了一圈,坐在病床上,丝丝缕缕的病气缠绕在他身上,与从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两模两样。
封远之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顾雁带上门出去,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人。
“爷爷。
”封重洺先开口。
封远之当即心头一紧,封重洺有多久没喊过他这个称呼了?记不清了。
“昏迷的两个月,我一直在做梦,经常梦到小时候。
”封重洺垂着眼,看不清情绪,“我梦到你每晚给我念故事书,哄我睡觉,去任何地方都给我带礼物……我都记得。
”
封远之靠着椅背,眼神变得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