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尸,他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方才在乱山坳里,看到几头野狼分食撕扯少年的尸首时,却肝胆俱乱,冲过去一刀直接劈杀了一头狼。
其余的野狼见着人,对峙半晌垂了尾巴落荒而逃。
长生的尸首被野狼吃的只剩两只脚,那鞋履是怜香不久前给他做的新年礼物。
边上碎石里卧着沾了血的荷包,里头还剩几颗未曾吃完的饴糖。
秦昭闭了眼,泪水就这般落下。
若然他能早一些去,说不定长生不会死。
他此刻用了很大力气,勒的怜香生出疼意,悠悠醒来看到他满眼痛色,不由一愣。
“你在哭?”怜香睡了许久,嗓音嘶哑。
秦昭借机蹭她鬓发,将几滴泪蹭去,薄唇抵着她玉白面颊,“没有,车里昏暗你看岔了。
”
他着实不忍心告知她真相,只得压在心头,温声细语哄着,“今日你受了惊吓,这些日子就不去国公府,歇在别院,仔细养好身子。
”
怜香后颈仍酸疼,恍惚想起来竹林里的事,心有余悸,“您是在何处找到我的,是不是竹林里……”
秦昭抚摸她的脸,隐约猜到个囫囵,脖颈后的手刀不是宋永临能做出的力道。
“许是附近的百姓见着你受伤昏迷将你送到茶寮里,我到的时候,你仍昏睡着,好在并没被流民伤着。
”
怜香低头看到换了衣裙,自知他定是查验过,当下松了口气,重新窝在他怀里。
她懒懒的,猛地抬头,惊声问,“长生……长生也在粥棚,他没事吧?”
秦昭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仍旧含笑,“没事,已经差人送回书院,等你休养好我着人把他接来。
”
“那就好,你不知那会子我多怕,他还没长开,哪里禁得住推搡,不过倒是很懂事,说你是他姐夫,为你做事理所应当。
”
话说完,便抿唇笑了。
秦昭闭了闭眼,揽她更紧,“嗯,是很懂事。
”
一时回了别院,丫鬟烧了水送来,秦昭小心给她沐浴,擦洗干净把人抱到床上,又让人熬了安神汤送来。
劳心劳力的服侍一番,细致周到的让人咋舌。
石嬷嬷何曾见过大爷如此尽心,单就这寥寥数日相处便知晓大爷把夫人揣在心坎里,当成宝贝疼着。
等大爷哄睡了夫人,出了门,石嬷嬷试探的问,“小公子可曾找着了?”
秦昭脸色阴沉,半晌才低声道,“此事休要再问,若夫人提了只说人安然无恙,当下你们好生照顾好夫人,国公府有任何人来只管给爷打出去!”
石嬷嬷是个聪明人,猜到大爷话里意思,难受的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