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要说的了,便把手伸进包里去找钥匙。
她贴着布料摸索了几下,没有找到,只得尴尬地将拉链全部拉开,试图借着月光去看,半晌,终于寻到了那一点泛着金属光泽的,冷峻的边缘。
方宁见方继亭依旧没什么动作,便踌躇道:“哥哥,那就……晚安?“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捉住了她那只捏着钥匙的手。
方宁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神经反射一般的,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钥匙从指尖滑落。
可他只是虚虚地扣着她的手腕,甚至虎口都不曾认真贴上腕骨,有点痒,触感比羽毛更轻柔,没有丝毫强迫之意。
“哥哥,你怎么了?”方宁问道。
他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像是永远都不打算回答她了那样。
他的眼睛湿润而清澈,像一面镜子似的映出围栏对面黑黝黝的藤蔓与枝桠。
它们缠绕着一块奇石生长,却朝着另一个方向,渴求落在古朴的黑陶水坛中的月亮。
这样的眼神让方宁觉得,这世间一切事物都该如他所愿。
她好像突然顿悟了似的,用那只没被牵着的手扶住旁边的栏杆,踮起脚尖去吻他。
动作有些没控制好,她的鼻尖撞上他的鼻尖,方继亭的眼角酸涩,淌下一两滴生理性的泪水。
可他全然不在意这些,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回应。
舌尖润湿嘴唇干燥的纹理,呼吸声变得同步,口腔里渐渐弥漫起酒精的醺然与水果的甜香。
方宁想,她的酒量的确很差。
仅仅是这样,便已足够她一醉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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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114主动(微H)
方宁不记得自己盯着电视机旁的那座木雕已经有多久。
那棵她叫不出名字的树栩栩如生,和庭院里的那些是那样相似,仿佛只要漆上得宜的颜色,就可以毫无突兀地混入其中。
这让她在一些间断的,火花一般的瞬间产生一种屋内屋外本没有分别的错觉。
可这当然是有分别的。
当方继亭牵着她的手走进自己房间时,方宁处于一种充血、胀热、混沌的状态。
房门吱呀一声阖上,她仓皇回过头,看着一整个斑斓的夜被关在外面。
灵魂缺席着,一直等到听见浴室的水声再度响起,才像落下的书页般缓缓归位。
局促的情绪如迟来的潮水般席卷而来。
方宁的脊背更紧地贴住床头的黄梨靠板,在水声最大的时候,她才犹豫地探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只有一个绣合成尖嘴小猪形状的香包,没有她想的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