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桐林走后她遣退其他的婢女对兰应德道:“云开昨夜的确是不太好,幸好月明过来了守了他一夜。
刚刚叫人去看过,他现在平稳了一些。
兰先生先不慌去看他,我有些事要与先生说一说。
”
兰应德知道印太要跟他说什么,他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印太,想看看印太的说辞是不是比罕土司的新奇些。
“唉!”印太叹了一口气后道:“老爷与你义气相投,便起了结亲的念头,女儿不成便要把儿子推出去。
心是诚的,但他粗心惯了没考虑到你这个做父亲的心情,我这里代他赔罪了。
”
兰应德面色淡淡道:“老爷性情中人,说话直来直往,哪里需要赔罪?”
印太摆手:“你就别帮他开脱了,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还荒唐的把府里的亲戚给打了。
你看不上他正常。
”
印太这一番话绵里藏针,为谁打了府里的亲戚你不会装糊涂吧?
兰应德见招拆招:“少年人性子跳脱,太太言重了。
”
见兰应德油盐不进印太的笑容越发深了:“月明这孩子我是真喜欢,看见她就想起曼奴。
你在外面医病救人,她独自在家寂寞就经常进府来找我说话。
那时候云开才叁岁,她爱云开爱得不行抱着就不撒手。
还跟我说,她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是男孩就让他和云开做兄弟,女孩就和我家结亲,我这样的婆婆她放心把女儿嫁进来。
谁想到她果真生了个女儿,自己却撒手人寰......”说到这印太眼圈红了,用帕子捂住鼻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兰应德回想着亡妻的音容笑貌,搁在膝上的手渐渐握紧。
印太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我知道我这儿子是入不了你的眼的,他虽然不懂事但待月明一片赤诚。
我不求着你马上答应这桩婚事,只希望你能教导他一二,他若是烂泥糊不上墙这事我从此不再提。
可若他听你的话肯上进不再是现在这个混账模样你再把月明交给他,这样也算我对曼奴有个交待。
”
印太抬出陶曼奴的确是步好棋,他当年和曼奴两情相悦却得不到家庭的允许,心中不可谓不遗憾。
现在若月明和罕云开生了情愫,自己也要像陶头人一样绝情么?
印太见话已说透,也不逼兰应德即时就表态,桐林端了茶水进来印太问道:“月明醒了么?醒了就跟她说她父亲来了。
”
桐林躬身应道:“刚刚下人来回话,月明小姐守到半夜才回客院,刚刚过去的时候见院门还关着他们就没敢去打扰。
”
这主仆为月明和云开遮掩的行径他不是看不穿,但他现在无心计较这个。
拱手对印太道:“月明会的只是几分浅薄的医理,我还是亲自去看看二少爷吧!”
印太微笑道:“先生真是医者仁心,那就麻烦先生了。
那就让俸二领着先生过去。
”
目送着兰应德急匆匆的背影,桐林沉默一会后道:“这兰先生也真是,少爷和月明小姐好成那样,他怎么愣是就不同意?”按她所想,老爷和太太何必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还让人去给月明小姐通风报信,就该引着兰应德去看看两个依偎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