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月明也洗了个澡换了衣裳,抬了小凳子在院子里边纳凉边听长生给她讲路上遇到的趣事。
“马鬃蛇咬着他的指头不放,我们本想拿刀砍,但领路的那个老乡说马鬃蛇临死前会喷毒液,我们就不敢动。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老乡又说,马鬃蛇咬住人到死都不会松口的,除非听到骡子叫。
我们就去打托货的骡子。
那骡子也是邪了门了,我们睡觉的时候它咧着个大嘴叫个没完,那天不管怎拿鞭子抽它它都不哼一声。
没办法,我们只好一个一个的学骡子叫。
”
想象那种盛大的场面月明笑得前俯后仰的,半干的鸦发披在肩上。
估计是洗澡水太热,出来半天小脸还是红扑扑的。
兰应德躺在辣阴台上摆放的躺椅上,轻轻摇着躺椅一边抽雪茄一边听师兄妹两个聊天。
“我们这队人马除了师傅其余的都学了一遍,但都学得不太像。
被咬住那个怕是疼急了,气得大骂,你们学的那是骡子叫么,那是驴叫,我自己来。
说完他就伊――哦,伊―哦........”
长生仰着头学那人当时的样子,月明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好半天后才捂着肚子抹了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问道:“那马鬃蛇松口了么?”
“松了,听见他学的那声后马上松口窜草丛里就不见了。
我们觉得奇怪,他叫的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呀,怎么他叫那蛇就松口了?”
月明促狭的看着他:“我刚刚没听清,要不你再叫两声,我分辨分辨。
”
长生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想听啊?等你被马鬃蛇咬了我学给你听。
”
月明作势要咬他的手,他长指一伸捏住月明的嘴皮把她捏成鸭子嘴,两师兄妹打成一团。
兰应德含笑看了一会,在月明翻脸前出声制止:“别闹了,明天还要去土司府,都早点去睡。
”
月明回到房间上了床,把她惯常靠的小枕头搂在怀里躺下。
枕头是云开特意让俸小赛送过来的,送衣服用具是假,其实是怕她晚上没了枕头睡不着。
月明白天忙着激动,拉了兰应德就回家,自己都忘记晚上睡觉会认床这件事了。
翻身面朝窗口,望着窗棱外的月亮轻轻叹了一口气。
该怎么和爸爸说呢?
刚来的时候天天嚷着要回昆明,现在又突然反口,想想都觉得脸红。
吃饭的时候爸爸还说起表哥和查尔斯叔叔在暹罗干得不错,到时候要让她从暹罗去英国。
听了这话她更不敢张嘴了,爸爸都帮她打算得好好的,她要是说不去了,她想留在允相,他一定会失望的。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罕云开。
她喜欢罕云开,她怎么能不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