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天挨刀子已挨习惯了,裴将臣还是有点纳闷:“你究竟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还是本身就这么……爱嘲讽人吗?”
“你是想说‘刻薄’,是吧?”靛蓝认真反省了一秒,“职业病吧。
干我们这行的,压力其实非常大,必须学会让自己放松下来。
等你将来见到了我的同事,会发现我的嘴算是很温和的了。
”
“哦?”裴将臣霎时莞尔,“你打算带我去见你的同事?”
靛蓝紧闭上了嘴。
裴将臣又问:“那,讽刺了我后,你是不是觉得舒坦了些?”
“当然!”
“那就好。
”裴将臣颇为痛快地一点头,“你开心就好。
”
居然就这么认了?
靛蓝忍不住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暗中记着账,将来还是要一笔一笔跟自己算的。
“干嘛这个眼神。
”裴将臣笑,“俗话说,Happywife.Happylife.只要老婆高兴,这日子怎么都能过下去。
”
“可我不是你老婆。
”靛蓝低语。
“在我心中你就是。
”裴将臣说,“你都收了我的求婚金条了,就是我媳妇儿了……”
靛蓝哈地一声,笑得凉飕飕的:“那么一个铜镀金的破玩意儿,也就你好意思用来求婚了!”
“铜?”裴将臣如被脑后敲了一棒,“不是纯金的吗?”
靛蓝随手打开驾驶座下的一个小储物盒,从里面摸出一个东西,丢给了裴将臣。
“你自己看吧。
”
金色的令牌表面有明显的磨损,四角的镀金都已被磨去,露出颜色略深的铜胚。
其实话说回来,这种令牌多半都是铜镀金的材质。
裴将臣当年自己误会了,又煞有介事地跪地双手奉上,让靛蓝也跟着闹了个大乌龙。
裴将臣捧着令牌,耷拉着脑袋好一阵不语。
靛蓝还以为这人在深刻反省,没想听他语气幽幽,充满感动地说:“你一直把它带在身边的呀……”
靛蓝险些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将车开进了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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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农场时,太阳已落山。
岛屿犹如沉入了幽蓝的大海之中,翱翔在山巅的白鸟就是一群游鱼。
两个男人爬上了水塔,一个拎着照明灯,一个负责维修水阀。
日落后海风威力渐渐增大,吹得两人都肌肤微凉。
裴将臣一边干活一边说:“我不是那种对老婆抠门的人。
除了那个农场,其实我已经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