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冶游”或是“规劝不力”,轻则杖责,重则掉脑袋。
他要是答应了,不是没事找抽么?
朱贺霖见他摇头,脸色顿时一沉,龇着白牙做了个威胁的神情。
苏晏与他处得有几分熟了,这种程度的怒气值并不放在心上,懒洋洋地拿白眼望向屋顶。
朱贺霖气得直磨牙,额上青筋都突出来了,恨不得扑过来掐他个半死,不料被严大学士察觉,点名提问。
幸亏他性格机敏,文章学得也不差,孔子孟子地海扯一段就过关了,只是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恶狠狠瞪着苏晏,活像要把他撕碎吞进肚去。
苏晏暗暗叹气,想到今后除了陪读陪玩,还要负责哄太子高兴,觉得自己朝皇家专职保姆的道路又前进了一大步。
没奈何只得朝朱贺霖笑了一笑,以示抚慰讨饶,张口无声地道:昨日我在市集买了箱皮影,下午叫人演给你看。
朱贺霖本来气得快要七窍生烟,忽然见苏晏绽出个桃花流水般的浅笑,不由呆了一呆,仿佛这股水波从胸口流卷过去,满腔怒火被浇熄了大半。
苏晏看他愣怔,以为没看明白,对着口型又说了一次。
朱贺霖倨傲地抬起下巴,嘴角往下压了压,表示“本太子勉强恩准你的请求”,可惜由于面容尚带几分稚气,显得气势不足。
苏晏忍不住露出戏谑的笑意,斜了他一眼后转开脸去。
于是乎,认为被轻视了的太子殿下整个上午都处于一种心神不定、烦闷暴躁的状态中,好容易捱到下学出了文华殿,便面色不善地朝苏晏逼近。
苏晏见他一脸邪火,估摸是小霸王脾气又上来了,只好在腹中挑拣一些甘词蜜句,准备一会儿当泡沫灭火剂用。
不想太子还没来得及发难,一个内侍喘嘘嘘地快步走来,禀道:“小爷,皇爷召您即刻去乾清宫。
”
及时雨啊,苏晏松了口气,盘算着赶快出宫,免得被这颗不定时炸弹的怒火波及。
朱贺霖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两步跨到跟前,凶巴巴地戳着他的胸口:“老老实实待在东宫等我回来,要是敢擅自出宫,看我怎么收拾你!”
*
苏晏在端本宫枯坐了小半个时辰,实在百无聊赖,看窗外阳光正好,春花初放,心念一动,想到花圃柳塘边逛逛,也算是赏景踏青,便交代了宫人几句,独自出了东宫。
内宫园子果然花开烂漫,姹紫嫣红。
苏晏信步缓行,嗅着拂面微风中夹杂的木叶清香,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