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宋星阑现在就在机场。
“一个生日而已,过不过都没事。
”宋星阑说。
“毕竟是第一个可以好好给你过的生日。
”宋谨说,“真的不回来吗?”
然而电话那头却静默了好久,然后宋星阑问:“哥,真的还想给我过生日么?”
十六岁的生日,宋星阑剪碎了宋谨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十八岁的生日,宋星阑强暴了宋谨。
那些记忆显然一辈子都不能忘,其实算起来,宋谨和宋星阑的相处时间至今为止都不算太多,无论是对于一对亲兄弟而言,还是对于一对恋人而言,所以两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变得难以忘记。
尤其是那些阴暗的、恶劣的,哪怕他们如今都不再提及,却也清楚它们的重量,彼此也心知肚明,哪一方在包容,哪一方在弥补。
就像宋谨说的,那些都过去了,他不可能原谅,但也不想再提,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就必须把身上的缚茧撕干净,否则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宋谨,他不愿意这样折磨自己。
“你以前疯病上身。
”宋谨说,“提这个是想我跟你吵架吗?”
宋星阑却说:“哥,我知道,你一直在忍,跟我在一起之前,你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工作,我猜得到。
”
有些话面对面似乎说不出口,反而在电话里,可以隔着距离吐露一些,今天既然开了头,或许能适当坦诚一次。
“没有,不是忍,可能是你失忆的时候攒人品攒得足,虽然你现在跟那时候一点也不像。
”宋谨靠在飘窗上,勾弄着葡萄柚的尾巴,说,“但是,就像你说的,不管你是傻的还是正常的,你都是宋星阑,都是我弟弟,何况,你现在也变了很多。
”
宋谨叹了口气:“怪我心软,当时不应该收留你的。
”
“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心软收留我的。
”宋星阑说。
“是啊。
”宋谨抬头看着窗外,“谁让我是你哥。
”
双方所处的环境都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好像他们每晚睡在一起,呼吸贴得那么近。
“你怕我吗?”宋星阑突然问。
宋谨想了想,回答:“怕,但不是怕你伤害我的那种怕,就是有的时候……”
“什么时候?”
“呃……”宋谨轻轻抓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好像有点尴尬,说,“另一种怕吧,你比较强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