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番前朝政务,一再藐视天子权威,触碰天子底线。
那男人,这次还会选择包容她么……
深夜幽长?的宫道上,秋雨如针,打落掉片片枯叶。
枯叶落在?脏污的积水中,满目疮痍。
李德全屏退跟着的两个小太监,压低声音跟云卿通气,“万岁爷瞧见那埋在?毓庆宫的信函后,龙颜大怒,径直掀翻御案。
而后整晚将自己关在?朝晖堂内,滴水未进,也不让奴才们进去?伺候。
”
“好,我知?道了。
”
云卿面?前朝他勾了勾唇,心中忐忑地,往乾清宫而去?。
听?到康熙帝整晚滴水未进后,她的心狠狠抽痛,忙命人去?准备些易消解的夜宵。
……
“万岁爷,良嫔娘娘来了。
”
李德全站在?朝晖堂门口,第?二次小心翼翼地通传,又惶恐等下几瞬,里面?才传来康熙帝威严的准允声:“进来。
”
声色不带有一丝温度,冷得吓人。
梁九功、李德全等人瞧向云卿时,眼里都满是忧色。
云卿微笑不语,接过小太监提着温热的食盒,经由人推开门,缓步走进去?。
朝晖堂里铺着厚实的地毯,她穿着花盆底,声响不大。
但夜里太过安静,每一丝声音都被自然放大,悄然勾拨着人的心弦。
“万岁爷。
”
云卿低首垂眸站定,将地上掀翻的御案、七零八落的奏折、一滩还没干涸的朱红墨渍,不着痕迹收入眼底。
窗边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她。
而后,云卿缓缓跪下身?来。
先前浓情蜜意时,他原是说过,以后私下里,她无须再跪他。
先前是夫妻相处,如今,君臣有别了吧……
天子背影魁岸,一袭玄衣负手而立,冕服上所绣的浩浩山河,皆是垂落在?他脚边,俯首称臣着。
他凝视着窗外,久久没叫起。
虽是入夜,但窗外的白雕栏杆广场上,宫灯透亮如白昼。
冷肃萧条的秋雨,每一道痕迹都在?宫灯照映下,无所遁形。
这偌大幽深的宫闱里,看似盘根错节般复杂,但其实并没有永远的秘密。
“解释。
”康熙帝将手边的一摞信函扔到云卿面?前,冷声命令:“朕只给你一次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