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昭神情恍惚,声音也带着颤抖:“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
桃绯见她如此,心里难过得很,她忙上前来,一把把崔云昭抱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温暖的身体上。
萧太医同她说过,安宁夫人心病难治,身边人一定要细心温柔,天长日久,才能抚平她心中的痛苦。
果然,崔云昭靠到桃绯身上后,纠结痛苦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
她恍惚地说:“桃绯,我想吃药。
”
在长乐别苑时间久了,她渐渐淡忘汴京的一切,忘记曾经的人,曾经的事,也假装自己忘记了所有的痛苦。
可以回到这长信宫,看到熟悉的旧人,过往云烟便席卷而来,让她心神俱颤,无法喘息。
崔云昭已经很久没有吃紫金丹了。
可现在,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吃。
桃绯神情有些凝重,她心里埋怨自己为何要说这些事,惹的崔云昭发病。
“小姐,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多嘴。
”
桃绯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崔云昭却紧紧抱着她的腰身,在忽明忽暗的宫灯之中,神情晦涩不明。
“吃了药,就能看到岚儿和梨青了,或许还能看到柳儿。
”
窗外,风雪交加。
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默而立,玄色大氅已经被霜雪染白,不知静立多久。
宁常庆满口苦涩,他不敢多劝,只得低声道:“陛下,是否再请老神医给夫人诊治?”
霍檀沉默片刻,声音很是干涩:“趁着她入睡,再劳烦老神医一趟。
”
宁常庆躬身行礼:“诺。
”
霍檀又安静听了一会儿,见里面再无声音,这才转身,悄声离去。
长信宫的冬日很冷。
尤其隆冬时节,即便朱墙碧瓦,雕梁画栋,也抵挡不住宫闱幽深,清冷刺骨。
霍檀安静行在狭长逼仄的宫巷中,犹如暗夜的鬼魅。
“萧清河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