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到底是魔,终要堕入歧途。
凡人短命,看不到往后百年之景。
若不管不顾,遭至魔气侵袭,再出手已经晚啦。
”
于至岑将茶盅推至从旭阳眼前:“天道本就如此,你若将它视作尚好的剑骨,就早已忽视它似人的本性。
”
“你看,”于至岑皮笑肉不笑,“魂钉已锻,这事都过去千百年,剑骨已成剑基,化作灰随风去吧。
”
从旭阳说不出半句话,再难压制哽在喉头的血,一口喷在茶台上。
他当真蠢笨。
一心锻剑,不问窗外事,信了于至岑的话,用他带来的脊骨,锻出魂钉,走出以杀止杀这一道险棋。
终酿成血孽。
从旭阳脸色苍白,在来时将自己打理干净,进入医堂,重重地跪在黎清逸面前。
那时的从旭阳与此时狼狈的从旭阳重合,他断断续续道:“我……从旭阳,欠云舸,欠夫诸血债,不配有道,不再锻剑。
”
“而……而这条命,也应由夫诸……与云舸……人,所收。
”从旭阳笑得勉强,“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还请……不要将无关弟子牵扯其中。
”
“自我感动。
”黎清逸道。
此语如惊雷,炸响四周。
就连素来情感淡漠的肇斯行都不住看她一眼。
原因无他,这实在不像素来温和的黎清逸说出的话。
“真想赎罪,就早该向天下开诚布公,这乾华山是建在累累白骨之上的仙宗,”说着,黎清逸眼中溢出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她随手一抹,“你惩罚自己,不过图一时安宁,而这美誉,却一个也不像错过!”
从旭阳听着一梗,又呛磕出鲜血,边咳边笑:“对,你说的对。
能说出这……种话……”
似乎发自本心的,黎清逸于他,话很少,心中有什么,从不与外人说,秉性好到被惹恼了,也没有半句责怪。
同沈苌楚不同,他的徒儿总是有话直说,睚眦必究;而黎清逸,却将所有都藏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