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不算窒息，就是有点僵硬。
我用余光偷看兰夜吃炸鸡的样子，兴许是颜值与气质的加持，兰夜哪怕是啃炸鸡，动作也十分优雅，浑身透着一股华贵之气，乍一看还以为他是在高级餐厅里用餐。
兰夜刚才说的话让我很在意，我一时半刻还没办法接受我是兰夜他弟的事实，这太荒谬了。
我愣是没想到狗血剧的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电视剧都不敢这麽演。
而且兰夜刚才是不是还说他把他爹干掉了来者。
我小声地问：“你真的把你爸爸杀掉了？”
“嗯。
”兰夜望向我，“你伤心了？”
我仔细地观察兰夜的表情，惊觉没办法从他脸上看出丝毫愧疚。
兰夜这种变态杀人是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你杀掉你爸爸时，不难过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瑄瑄。
”兰夜把他的鸡腿啃完了，又拿了一块鸡胸肉继续啃，“你伤心吗？”
我忍不住嘟囔：“那是你爸，又不是我爹……我压根就没见过他。
”
但兰夜还是不放过我，继续穷追猛打：“所以你伤心吗？”
我意识到没办法用扯皮来回避问题，只得认命地回答：“谈不上伤心，就是有点失落……一点点而已。
”虽然我不曾说出口，但我内心里多少还是渴望亲情的，小时候我很羡慕其他小孩都有爸爸妈妈，我也总是会幻想，能与素未谋面的父亲相见，想被他摸头，被他拥抱。
被师父捡回家後，这股渴望虽然消散不少，只是午夜梦回时，我偶尔还是会想到父亲。
如今听闻他的死讯，那一丝潜藏在心中，微不可见的希望彻底熄灭。
出乎意料的，我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反而感觉到了释然，我十几年来对於父亲的执念，终於在此刻消散。
听见我的回答後，兰夜满意了，也说出他的答案：“他死了，我一点都不难过。
”
我好奇地问：“他对你不好吗？”
“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兰夜说，“但是他对你不好。
”
我不理解兰夜这话的意思，毕竟我在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跟母亲一起生活了，我对兰夜的爹没有半分印象，连他长什麽样子都记不得。
但是有个人，我记得很清楚，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哥哥，年纪长我几岁。
当年我四岁，跟一个好朋友在公园里玩耍，玩着玩着，另一群小孩出现在公园里，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