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GB号。
1995年,我们曾经在船上做-爱。
但1995年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
在2001年11月这个时间点上,1995年已经是七年前。
“是的,我在艾林城堡待了三天。
”她温柔冷漠地对我笑,“千禧年的情人节,你也带了一个女人回白橡木。
”
“你怎么知道?”我立刻问。
她嘲弄地反问,“难道不是你让格蕾丝发短信告诉我的?”她从沙丘上起身。
“不是。
”我扶住她的手臂,她躲开了我。
“无所谓。
”钱宁眺望着地平线,“快日出了,我不想看,我们回去吧。
”
千禧年的情人节,莎士比亚套房里流淌着巴洛克音乐,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
这毫无疑问是我祖父的品味和恶作剧。
我订婚时也放着巴赫,钱宁小姐最钟爱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
固然我的未婚妻已经不需要这首著名的催眠曲关灯入眠。
威廉爵士可能认为忘却一段往事便是不断想起,想起,直到你觉得恶心。
“你不能在这里抽烟。
”
我在宴会厅的吧台喝酒时,一个女声如此告诉我,标准口音。
我没有看她,而是望了一眼正在和某位大臣高谈阔论的公爵,我的祖父友好地朝我眨了个眼。
“只有这里的老板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坏消息,她不在这里,而你不是她。
”我说,弹掉了烟灰,啜了口伏特加。
“坏消息,我在这里,而我不喜欢闻二手烟。
先生,你作为一个年轻绅士”
“公爵让你来的?我尊贵的祖父有时候喜欢干点拉皮条的活。
”
“不。
但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很多工作不过是‘拉皮条’。
”
她听上去有点意思。
我侧过脸,女人一只胳膊肘倚着吧台,微笑看着我。
她有一双调皮的橄榄绿眼睛,红色晚礼服的胸口开得较低,曲线动人,身高在五尺七寸左右。
“Lisa.Chou.”女人自报姓名,自信而甜美,“刚才公爵演讲时,你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看来外界传闻没错,你喜欢亚裔。
Well,我是一半亚裔。
”
Lisa长得跟钱宁有一点像,更多的是不像。
我盯着她看,的确是因为这个特点。
接下来的时间,是在五月舞会上,我和钱宁说过的那段话,无非是让彼此了解到自己不仅有可交-配的性感身体,还有一个不算无趣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