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吃着中式甜点,她清冷地阻止我说下去,“刚才你就是想当着亨利的面问这个?他已经忘了去年新年前夜的事。
”
“我没有问,不是么?”
“因为你是个有良知的、体面的绅士?”
她显然在反讽我,包括我才碰了她的耳链。
“钱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亨利没少利用弟弟的身份触碰你。
他一直是个对你有欲望的男人。
”我看向她,“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
”她睁着水亮的眼睛安静地说,“你太傲慢了,本廷克先生。
”
我的眼中跳动着亨利后背上的抓痕。
冰冷的海水,不愿褪去。
“考虑一下,炸鱼和薯条。
”我一边说一边解开皮带,她慌张地别开目光,“我不会问,因为我知道你不许我伤害他。
”
POV:钱宁
切尔诺夫在宽阔的迪拜大道上变道,凸起的变道带让车辆轻微颠簸了一下。
我的思绪也颠簸着。
艾林兄弟先后离开了OdysseyHouse,一个回旧金山完成交易,一个回伦敦述职。
我和杰里米约了下个月见。
约会的时间和地点都非常特殊。
我也许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也许知道诺亚为何来迪拜找我。
但有一些事,我现在还不知道。
我会知道的,最终,我总会知道。
按照日程,如果一切顺利,我最晚后天离开。
之后的行程都是固定的,出席我该出席的活动和会议。
有公务,也有私人。
实际上,很多时候,以我的身份而言,公务与私人模糊不清。
比如前H酒店集团继承人在意大利举行的婚礼。
我答应出席,婚礼方表现得受宠若惊,但仍然旁敲侧击问我是否会带男伴。
他们当然希望我带上传闻中的情人或者未婚夫,哪怕到时会抢去新婚夫妇的风头。
我和狄兰以订婚的关系出席过许多场合,我和JA以众所周知的暧昧关系出席过许多场合。
但我和亨利从未见过光。
已经过去三年,发生在上个世纪。
为什么我觉得比这更久远?
他还没有忘。
我也没有。
尽管我们的忘不掉可能不完全一样。
亨利和狄兰一样不明白,我的记忆力跟他们一样好,我也从小就是优等生。
【“……你记不记得你吃过醋的?”】
我怎会不记得?
1998年12月30日晚上,我的半山宅邸花园泳池里有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