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兰也在迪拜,整个2001年都在。
他接的那个项目是事务所开业以来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委托人正是钱宁今天要见的那位王子。
事实上,我知道狄兰今天也约了委托人见面。
我于是给她发了条信息。
快到山上时,钱宁回了:【我也挂念你,今天忙吗?晚点打给你,我碰到狄兰了,诺亚也在。
】
我盯着手机屏幕淡淡笑了下。
“好消息啊,亨利少爷?”财叔问,后视镜里那双敦厚的眼睛笑着看了看我。
很难想象财叔年轻时候那些神奇的经历,不像切尔诺夫,后者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1998年元旦清晨,当俄罗斯人在白橡木外找到我,他和我分享了一个他还是克格勃时,爱上了一位已婚物理学家的故事。
听着像一部冷战时期的谍战电影,或者不知几流的小说。
我算是知道切尔诺夫的物理学知识从哪里来的。
但我既忘了切尔诺夫为何与我分享如此私人的事,也忘了我为何那时候会在白橡木外。
有点可惜当时我的车里没有伏特加。
当男人们在深夜和凌晨聊女人,总少不了酒精。
就像后来那年皇家赛马会期间,我和狄兰、JA在本廷克庄园。
“不算。
”我说。
财叔闭上嘴巴,没有再问什么。
每次我同钱宁讲我想她,她都会讲回来,我知道她是真心。
但很多时候,我想她和她想我,不是一回事。
我从车里下来,叮嘱司机亦是保镖,“在这等着,财叔。
”
财叔一愣,脸上横肉不明显地跳动,忙是点头。
因着接连的项目,这两年我的主要工作地点在G城,也因此,事务所直接在这里开了分公司。
但我鲜少晚上回家后还出门,除非是必要的社交活动,一般财叔提前知道。
我一个人住。
妈妈和熙雅仍住在以前的宅邸,阿东在澳洲念书。
进屋后,我直奔书房,拿了护照。
一切都很快,我没有想,不用想。
既然我想念她,我去见她便是,没什么好想的。
但我走到书房门口,突然慢了下来。
我倒了点伏特加,坐下来,点了支烟,然后给钱宁发了条信息。
【我现在去迪拜】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
她回了。
【不要来啦,好好工作】
我抽完那支烟,给财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下班了。
钱宁的电话打过来时,夜色已深,我还在书房工作。
“有没有吵醒你,亨利?”女人轻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