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和梅森这回坚定地给少校帮腔,他们的女伴各站一边。
狄兰则在栏杆旁帮钱宁拉下黑色贝雷帽的帽檐,遮住耳朵。
她那天没穿裙子,黑色高筒长靴直到牛仔裤膝上,上身穿着短款的酒红色羽绒服,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性感悠长。
她懂得如何保暖,要你故作绅士。
我阴着脸看着那一幕,一句话也不想说。
实际上那一晚,任谁都能看出来,钱宁和狄兰之间有点微妙。
许久未见的微妙。
1999年下半年,因为南岸项目的推进,二人少不了接触,又或者,这只是个由头。
我呷了口酒,看了看亨利。
亨利眼里有稍纵即逝的阴郁,他而后去了船舱下层。
甲板上音乐声与喧嚣声不断,美食与酒精摆满温暖的室内,朋友们进进出出。
我进船舱下层时,狄兰正把指间的雪茄递到钱宁唇边。
她面颊通红,若不是被冷风吹的,就是因为狄兰,该死的狄兰。
船舱下层是三年前我左肩中枪的地方。
但如今的GB号焕然一新,感谢Chris进监狱前的“倾囊相助”。
亨利嘴里含着根烟,在吧台开啤酒。
“所以我们是要看着‘本廷克夫妇’成为‘本廷克夫妇’?”我也从木桶里倒了些威士忌,“你当伴郎,我当证婚人怎么样?”
如果是以前,亨利会被激怒,会让我闭嘴。
但亨利灌了一大口啤酒,淡淡笑着道:“要是她幸福的话,为什么不呢?”
我可以接着开恶劣的玩笑,讲无耻的俏皮话。
可我没有。
“你继续骗你自己,疯子,我他妈做不到。
”我一口干了杯中的威士忌,去了男士洗手间。
等我从男士洗手间出来,亨利已经不在吧台了。
女士洗手间里隐约有交谈声传出来。
“所以杰瑞没有夸张?这真的是你那位进了监狱的哥哥赞助的?”夏洛特的声音。
“是的。
”她的声音,“Chris相当慷慨,对吧?进去前,他几乎倾家荡产。
他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他,他们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