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爸爸了。
”
这句话在她的喉头滚了几滚,几欲出口,到底咽下了,却又化成泪水冲向了眼睛。
她眨了眨眼。
现在她必须要坚强。
还有很多事情要她处理。
“走吧。
”她眨了眨眼,又点了点眼角,这回扶住了儿子的肩膀。
只要她不离开,或许他就会一直在。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像是风筝,老让她仰望让她等她已经等过了他十年,也是那么的无望。
似乎再等很多很多年,也没有什么关系。
“致远这个孩子,就是喜欢玩。
”
穿着黑白格子裙子的阿姨来了,坐在了明亮的客厅。
少了男人和两个孩子,这套两层六百平的顶层公寓似乎一下子空旷了起来。
这个女人从来不见国内的来客现在爸妈走了,她匆匆赶了来,“那边的搜寻不要停。
我已经和Andy说过了,要什么手续,你搞不定的,你都和阿姨说。
别人要找你麻烦,你也来找阿姨”
女人坐在对面,言辞恳切,“我让David给你处理。
”
David。
阿姨总是一片好心。
碧荷眼睛一热,心里却叹气。
到底不忍拂了阿姨的好意,她点了点头。
“公司那边你别担心。
你就当致远他休长假好了,”阿姨又在絮絮叨叨,她的声音温柔,似乎充满了整个房间,“David和Sam会拿出一个方案来你和致远的股份,总还在的。
我和他们说了,不许他们欺负你。
”
女人说着说着,自己倒是哭了起来,“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孤儿寡母的,这日子可怎么过”
视线模糊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碧荷扯来了纸巾点了点眼角,哽咽得不能自己。
阿姨坐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她的力气那么的大,抓得她的手疼痛,“致远不在。
碧荷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哪里安全?我来这边,陪你住几天。
”
空旷,是一直空旷的。
以前他也经常不在。
外面的夜黑着,路边有人靠着路灯,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流浪汉。
林致远他那个时候总是在外面浪荡,这个聚会那个趴体,又或者和哪个朋友闲谈。
她总要在家里等他很晚或许有些矫情了,她希望他回来的时候,总有一盏灯亮着。
那时候,再晚,他也总会回来。
可是现在,她却已经清楚的知道纽约已经没有他的存在。
似乎就连眼前的灯火,也在风雨里摇曳起来。
“我都好久没在外面住过了。
”
阿姨躺在她旁边的床上,她似乎也是睡不着。
床垫动了几下,是她看着天花板在说话,“致远他,”
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