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兰点头,有些叹气地道:“回了,说他本来准备等蓉蓉回边疆,就和蓉蓉提结婚的事,没想到蓉蓉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不回去了。
哲明的话,我也和蓉蓉说了,她没说什么。
”
爱立知道,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了。
沈玉兰又和女儿道:“我今天也不回去了,在这边照顾你几天。
”
爱立道:“没事,妈,你忙你的,对了,你去京市的火车票买了没?”
“还没有,”沈玉兰顿了一下,和爱立商量道:“爱立,我刚想了下,你这毕竟是头胎,我还是不去京市了,在家里照顾你吧?”
“不用,妈妈,我好着呢,隔壁周叔还会中医,钟琪也离得近,都能照应一点。
你和贺叔从结婚就一直分居,好不容易盼到你退休了,你还不过去,贺叔心里不知道怎么失落呢!”
爱立见妈妈还犹豫,又提议道:“你先去半年,等6.7月份,我肚子大了些,你再回来。
”又诚恳地道:“妈,你这大半辈子为了我和哥哥牺牲.让步了很多,我希望你也能有自己的生活,享受自己的人生。
”
她的妈妈已经五十多岁了,爱立不想妈妈再为他们兄妹而蹉跎自己的人生。
沈玉兰眼眶微湿,点头应下,“好,妈妈听你的,那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得给我拍电报。
爱立,妈妈一直觉得对不起你,要不是那一年妈妈没有多关心你,你身体也不会这么差。
”
爱立知道妈妈说的是1964年,她得浮肿病的时候。
“妈,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调理好了,你不要再多想。
”
“嗯,好!有事还是要给妈妈拍电报。
”
“好的,妈妈!”
**
时间匆匆,一眨眼就到了1974年的9月底,汉城的天气,一下子凉快了起来,就是路边的树又开始掉叶子。
“沙沙沙……”一个大爷正拿着扫帚在清理落叶,一个穿着一身绿军装,肩上背着一个军绿色大包的年轻人,拦住他问道:“同志,请问甜水巷子是在这附近吗?”
老大爷看了他一眼,笑问道:“部队里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