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眼角的温热酸楚却愈发泛滥,只能扭头避在旁边,任眼泪扑簌簌落在榻上。
连同喉头的哽咽都被吞回去,只剩肩膀轻颤。
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谢珽又睁开了眼,素来深邃有神的目光稍有些涣散,却轻捏了捏她的手。
“真是你来了?”他低声问。
阿嫣哽咽着点头,几乎泣不成声,“我来陪着夫君。
”
“别哭啊。
”谢珽想给她拭泪,却没力气抬手。
中毒后的情形,他早已在半昏半醒之间问明白了,此刻身体虽虚弱,脑子却还算清醒。
怕她哭坏身子,他的唇角动了动,试图扯出个安慰的笑,“常有的事,死不了。
”
说完之后,也不知是毒物侵蚀,还是药效所致,又昏昏睡了过去。
阿嫣死死咬着唇,将眼泪强行逼回。
她不是来哭的,是为照顾他。
不能让谢珽担忧牵挂。
指尖悄然握紧,后面的几天里,她果真没在谢珽跟前掉半滴眼泪。
只在谢珽昏迷的间隙里,询问医药,将周老开的药膳和汤药悉心熬好,趁着谢珽醒转的间隙里喂给他喝。
也竭力克制担忧,衣不解带的陪在他的身旁,或强颜欢笑,或温言软语,欲令他心绪转好。
这样的陪伴,多少是有效用的。
哪怕周老他们仍未寻到拔除毒物之策,谢珽的气色却比先前好了些许,清醒的间隙也稍稍延长,偶尔还能问事。
阿嫣嘴上不说,暗中却望穿秋水。
直到十日后,曾媚筠终于匆匆赶来许州。
谢家送急信时用的都是快马,京城南边和东侧被魏津围着,北边却与陇右相接,暂且无妨。
快马一路疾驰,在阿嫣抵达许州的那日,信就已送到了曾媚筠的手里。
曾媚筠没说二话,连着五个日夜待在书楼里,只在困极时小憩片刻。
最后,在偏僻角落找到一本书。
那是北梁从搜罗来的,积年落灰,几十年无人翻看,纸页早已变色。
上头所载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