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碍。
她顿了下,同样说的英语:“哦,没关系的先生。
”
“婴儿车没有碰坏吧?这样碳纤维的材质比较脆弱,受到冲击很容易损坏的。
”对方还内疚地察看了眼车把附近,语气听得出很有诚意,“如果有任何损坏,请一定告诉我,我会赔偿的。
”
“没有没有。
”夏夏连忙摆了摆手,只是碰了一下,哪有那么容易坏,“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要紧的。
”
男人歉意一笑:“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真的抱歉。
”
夏夏见眼前的人重新接起电话,朝着登机口那边去了。
婴儿车里的小川忽然哭闹了起来。
她回头低眸望去,随之飘来一股臭味,毫无疑问,这是孩子拉了。
幸好储物槽里带了纸尿裤,她赶紧推着车拐进了母婴室。
尽管这段时日都是周寅坤来做这些事,但身为妈妈,她也跟着学过的,因此动作很是麻利,等一切都弄完出来,不过十五分钟。
现在从这里走去登机口,时间估摸着也不会等太久,索性就不回贵宾室了。
静音车轮在地面划出细碎的声响,帆布鞋碾过大理石接缝,踩上航站楼特色的印花地毯。
此时脚下传来绊到东西的窸窣声,夏夏低头瞧,是一个深蓝色、背扣着的质感卡纸信封。
捡起来才发现是份晚宴邀请函,落款处的烫金英文写着国际救助儿童会。
夏夏四处张望了眼,空荡荡的机场长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里是私人航班候机楼,旅客屈指可数,不难找。
那么,只要把邀请函送到登机口的工作人员手里,他们自然会物归原主的。
她快步朝登机口那边走,不远处是停机楼巨大的通体落地窗,而窗前的一排排候机椅上坐着一个男人的背影。
她忽然想起刚刚撞到自己的那个人,又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是他的?
这里也没别人了,不出意外应该不会错。
思量着,夏夏推着婴儿车绕过去,男人刚挂断电话,翻阅着手里的文件,没往这边看。
“先生。
”那人这才转过头来,夏夏捏着手里的信封试探地往前递了递,“请问……这个是你的吗?”
男人怔住一瞬,认出了她的模样。
随即下意识摸了摸空空的西装口袋,又看回夏夏手里的东西:“是我的,大概是刚撞到你的时候弄掉的。
”他礼貌地站起身,接过那张信封,“谢谢。
要不是你,我这趟英国,一半算是白去了。
”
原来真的是很要紧的东西。
夏夏松了口气,“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
邀请函这东西挺重要的,我就想着赶紧先送到工作人员那里,没想到看见你在这儿,觉得多半是刚才掉在地上的,就过来问一下。
”
男人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信封,注视着她一句句地讲完,跟着微微一笑:“是真的很重要,这样的商业晚宴规模很大,没有邀请函一般是进不去的,到时候就比较麻烦了。
”
“哦。
”夏夏说:“那找到了就好——”
婴儿软糯糯地吭叽声一时打断了她的话。
看苗头,用周寅坤的话讲,就是马上要开始吊嗓子了。
可这里是公共场所,小孩子哭闹起来就太吵人了。
她赶忙俯身把毛绒玩偶拿给满脸委屈的小人儿,哄着说:“小川怎么了?好了好了,咱们不要哭,玩小熊好不好呀?”
听见夏夏对孩子讲的是中文,男人问道:“你是……中国人?”
黑色迈巴赫停在机场的一处停车场里。
周寅坤靠在后排座椅,手里闲适地转着无名指的戒指,目光却紧紧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中数块监控画面的一举一动。
转动戒指的手突然停下,他抬手,支起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放大这个候机大厅画面。
”
凯文迅速将t2
03区域放至全屏状态,定睛看了一眼,确认道:“对,就是这个人。
刚才在母婴室入口也是他故意撞上去的。
”
影像清晰度不是很高,但周寅坤足以看清个大致。
个子较高,身形健硕,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亚洲人。
就是看上去,年纪比他大,比他老。
“这人到底是谁呀?”凯文问道,“难不成是跟咱们有什么过节,想从周夏夏和小老大身上开刀?”
“小老大”这称呼是卡尔起的,久而久之武装队的兄弟们也被同化了,全跟着这么叫,以至于现在就成了官方默认的绰号。
周寅坤挑眉看着画面中的两个人一同坐下,似乎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
不太像是要对周夏夏动手脚。
也是,如果真想动那娘儿俩,之前就可以下手了,根本没必要自导自演了出戏,拖到现在。
“看来,这是太想跟我认识了。
”周寅坤反倒笑了,“这么想玩儿,就陪他玩玩儿。
”
四十分钟前,亚罗便已就位。
周寅坤实际并未坐上那辆悍马,而亚罗驾驶的悍马则去了机场附近的一座酒店。
今日的酒店被全部包了下来,顶层泳池空无一人的休闲区,早已架起了一杆tac-50长距离狙击步枪,只待周寅坤一声令下,子弹就会精准无误地穿进机场落地窗后男人的脑袋。
坐在候机椅上的男人看了看婴儿车里嘬着奶嘴的可爱小脸儿,好奇地问身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这位小朋友是……?”
这回两人是用中文交流。
“这是我儿子。
”夏夏懂他的意思,正常人都会觉得她这个年纪还不是当妈妈的时候。
她直言说:“就,结婚比较早,怀了孩子在泰国是禁止打胎的,心里又挺舍不得的,就留下了。
”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嘴角勾起温和的笑意:“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
不过,有了孩子的确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我是自己没有孩子,就收养了两个,粘人得不得了,蛮可爱的。
”
夏夏难掩意外,同时由衷地欣赏,感觉这人还挺有爱心的。
她由此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对了,先生。
是这样的,我刚刚无意间看到邀请函上面的落款,是家很有名的儿童慈善机构,其实我关注这一块很久了,也想……了解了解。
”
“你也对慈善感兴趣?”男人看过来,眸中赞许,讲道:“国际救助儿童会是老牌子了,在英国乃至欧洲都颇具影响力的,援助方向也很广泛,像战区救援、教育支持、健康干预以及儿童保护等等,是很全面的。
”
这些方面都是夏夏相对关注的。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还没开口,男人便说道:“如果你真的很感兴趣,要不要去晚宴上更直观的了解体会一下?”
说完他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方便的话。
就当是我撞到你,又欠了你一个人情,一点心意吧。
”
夏夏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方便倒是方便,法国离英国坐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问题就在于没有邀请函是进不去的。
可他既然这样说,难道是要把自己的邀请函送给她?这不太好吧。
还是说有其他办法?
“没有邀请函不是不能进的吗?”夏夏问道。
“是这样没错。
”男人转过身子,语气轻松,对她说,“但是允许每位男士携同一位女伴,我可以带你进去。
”
女伴?夏夏眼眸微垂,自己都是有夫之妇了,怎么能当别人的女伴呢?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样都对周寅坤太不公平了。
况且一个慈善晚宴而已,只要她开口,说想去瞧瞧,对周寅坤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她不希望任何事都依赖别人,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可以独立去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
于是夏夏选择委婉拒绝:“哦,谢谢你的好意。
还是……不用了,我平时要上课的,怕是时间方面,也不允许。
”
男人看出了她的顾虑,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带你进去,进去之后你也不需要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