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了。
咋不告诉俺,你叫啥名。
原来,你叫,死球儿。
”
那小厮一脸涨红,恼道:“我不叫死球儿。
”
“那你,叫啥?”波罗叶奇道。
“球儿!”小厮怒目而视。
这座内宅其实是县衙的三堂,和前面通着,县令从自已家穿过小门就可以去二堂办公,不用走大街。
内宅也挺宽敞,迎面是一座厅堂,三间宽阔,左右是仆妇下人的耳房,厅堂后是内院,是县令家眷的住处。
厅堂侧面还有个月亮门,通向后花园。
马典吏和大丫鬟莫兰陪着玄奘进了会客厅,地上铺着花色羊毛坐毡,莫兰招呼众人坐下。
马典吏却让那两个差役放下大书箱,说自已还有公务,不能久留,告罪一声,跟着他们离开。
玄奘想要阻止,莫兰却好像巴不得他走,连连摆手,让球儿抬过来一张食床,奉上几样茶点,道:“法师先稍等片刻,我家夫人即刻便来。
”
玄奘不解地道:“女施主,不知马大人将贫僧带到这里,到底有何事?”
莫兰犹豫了一下,道:“马大人乃是受我所托,找一位高僧来驱邪祟,具体什么情况,他并不知晓。
事关县令内眷,他也不方便与闻,因此……还请法师莫怪。
”
“祛邪祟?”玄奘哑然失笑,“贫僧已经说过,我修的是佛法,而非法术,佛法经咒是让人明理的,法事也是让众生明理受益的,那些驱鬼神、祛邪祟、呼风唤雨、符箓咒语,不是佛家正法。
你还是去找个寺庙,甚或寻个道土好些。
”
这莫兰显然不信,也怪马典吏把他吹嘘得狠了,长安来的高僧啊!十年游历天下,辩难从无败绩的高僧,怎么可能不懂法术呢?
“法师,我伺候夫人这么多年,见多识广,大多数道土都是骗人的。
”莫兰露出些尴尬的表情,“咱们霍邑的兴唐寺虽然灵验,可近在咫尺,有些话不方便让他们知晓……法师来自长安,云游天下……”
她话没说完,玄奘自然也听得出来,敢情是因为自已是个外地僧人,哪怕知道了夫人小姐们的隐私,办完事就走,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地让人尴尬。
他苦笑一声:“好,你先说说吧。
”
莫兰看了看厅内,除了波罗叶这个粗笨的海外蛮子也没有旁人,当即压低了声音,说道:“大约从去年春上开始,我家夫人每每一觉醒来,身上总会出现一些红痕。
夫人也很疑惑,结果没几天就退了。
但是过了几天,就又出来了。
夫人还以为是斑疹,找大夫用了药,也没什么效果,因为那红痕来得毫无征兆,有时一个多月也不曾有,有时连着几天越发地多。
我和夫人、小姐都很疑惑,越来越觉得这县衙鬼气森森的……”
莫兰说着自已也有些怕了,左右偷偷地看,好像有鬼在四周觊觎:“县衙阴气重,莫不是真有什么妖邪作祟?”
玄奘皱紧了眉毛:“这红痕究竟是什么模样?”
“千差万别。
”莫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