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呢。
”
穆尔白没去抢灯笼,他回家的路上,就听几个人说,灯笼早就卖完了,街口做灯笼那家,现在只能预订了。
穆尔白一路疾走,他脑中慢慢回想起了很多事。
按照日子算,朝露现下已满三个月。
三个月,算算时间,是朝露深夜闯朝阳宫那一次有的。
张太医日日都要请平安脉的,也就是说,穆尔白离宫之时,朝露便已经知道自己有孕了。
她当时握着自己的手,哭着问自己,可不可以不走。
然而,穆尔白心硬如铁,说什么都要离开。
怪不得,穆尔白离开之前,朝露再也没求过欢,她身子想必不舒服,不能行房。
而且那段时日,穆尔白食欲不佳,朝露其实也所用不多。
她明明自己胃口不好,却要一口一口地喂穆尔白用膳。
穆尔白想及此,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朝露放过了他,放过了他母亲,眼下,他作为父君,却要留朝露一个人在宫里。
晚上用饭的时候,穆清看出了穆尔白心不在焉。
穆清叹了一声:“听闻陛下现在,还留着你的尊位,对外只宣称,你是病了,不宜见人。
陛下此举,分明还是等着你回去呢。
”
“其实母亲早就知道,那小皇帝还是喜欢你的。
她若对你无情,从一开始,就不会放过我们母子。
”
穆清自打筋脉尽废之后,连下地行走都困难,如今只能坐着轮椅。
近来,都是穆尔白亲自照顾她。
当初,朝露将穆清从刑部大牢接到皇宫内狱之时,便没有为难她。
自打落败之后,穆清想了很多。
如今到这山野之间,看着儿子如此不快活,穆清更是悔恨不已。
她叹息道:“母亲错了,若当初早早放权,也不至于让你陷入如此为难的境地。
身边的老友,死的死,伤的伤,也都是我的罪过。
其实当初,母亲带着你,只是想好好地活着,风风光光地活着,把一切能给你的,都给你。
可是权力之巅待久了,母亲也迷了心智。
”
“如果当时,母亲只为你考虑,那么你和陛下也不至于受分离之苦。
你有多喜欢她,母亲都看在眼里的。
”
眼下,穆清身边需得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