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礼制着成服,服丧,他才从宫里头出来。
林氏不放心,令人唤他到长柏苑说话,陈元卿人眼见着瘦了一圈,她忍不住拭泪道:“二郎可是辛苦,幸而以后日子能好些。
”
新帝与国公府交好,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且国公府并无女儿嫁给新帝,这关系反倒更纯粹些。
陈元卿看了眼坐在对面圈椅上的陈令安,道:“您说的是。
”
姐弟两个前后脚出了长柏苑,陈元卿特意走慢了些,与她道:“如今你有何打算?”
“二郎上回责备我诸事不放在心上,完全不管国公府死活,你说我去寻赵叁,让他允了我皇后之位如何?”陈令安笑道,“赵叁勉强可称得上对我言听计从,你说他会不会应。
”
陈元卿皱眉,道:“胡闹!”
陈令安顿时止住了笑,冷脸与他道:“那么陈二,你是打算把你姐姐送给赵叁做妾么?”
陈元卿不说话了。
陈令安嗤笑一声,自他身边绕过去。
服丧期间规矩颇多,幼金也是闲的无事,便来寻陈令安说话,有时也会请陈令安去她院中,姑嫂两个倒处得不错。
陈令安知道她这弟媳妇来自南边儿,便问了两句:“那地儿听说水多的罢,不像汴京,干燥得很。
”
“我家铺子前就有河的,我们出行都撑船呢。
”幼金不知想起什么,又道,“长姐你坐会儿,我去取个东西。
”
却是拿了副画来,还是幼金亲手画的:“你瞧,这是我们永安……八月十八钱塘江潮涨,大家都会出门去瞧……”
话说到一半,幼金自己倒红了脸。
陈令安也只作没看到,听说二郎当初就是在江边救了二郎媳妇。
不过她看其中猫腻大得很,就她家二郎那性子,要不是早惦记上,哪里会去管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