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哥儿由丫鬟婆子领着睡下,赵邺依例去了另间屋子,王守英并两叁个黄门正欲伺候他梳洗,没想到顾氏却来了。
王守英看了眼赵邺,赵邺挥手令他们退下。
顾氏身上裹着严严实实的绛色披风踏雪而来,赵邺立在窗前扭头看她,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温和笑道:“王妃如何来了,夜深了回屋歇息着罢。
”
他待谁都是这样,似极少见过他发怒的模样,可是府里谁不惧他。
顾氏咬着唇走到他跟前,将披风猛地扯下,里面竟只穿了条亵裤和肚兜,轻声道:“王爷,我伺候您梳洗罢。
”
赵邺默不作声看了她眼,又帮她把披风系好,道:“今日祭祖,终究不妥,改日吧。
”
“是奴家僭越了。
”顾氏低着头道。
赵邺摇头:“无妨。
”
顾氏来过又离开,赵邺却仍站在窗前瞧雪,连王守英唤他的声都未听见。
过了良久,他方自嘲笑了声,安娘若瞧见了,怕只会笑自己莫名其妙。
她惯来不在意的,她出去几天,也不知道在哪儿又得了个欢心的。
疑虑
“爷。
”王守英又喊了声,“您莫冻着了。
”
赵邺这才回过神来,肩上几乎被染白,他看了王守英眼,忽又道:“我白日里没来得及细想,你说依着陈二的性子,怎会突然在大庆殿上与我提及她那小儿?”
王守英低垂着头回:“奴婢不知。
”
又劝说道:“王爷,外面雪越发大了,容奴婢把窗掩上吧,您可要保重身子,免得宫里圣人担忧。
”
他身后可牵扯着一堆人,一着不慎,还不晓得要如何收场。
赵邺愣了瞬,转身离开窗边。
王守英忙跑过去将窗棂阖上,又出去嘱咐小黄门抬了热水进来,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赵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