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安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翻阅古籍医术,连南边蛮族的蛊术多多少少都涉及了些,仍是没有把握能保楚烜安稳无虞的同时把他身上的余毒彻底清除。
先前薛妙追着他问夏至当天拔毒如果不能一次就成会发生什么,方时安一再犹豫,还是没告诉她。
稍有差池,楚烜或是昏迷几日,几个月,一年半载,或是就此长睡不醒,全看天爷。
方时安话音未落,薛妙脸上时常挂着的笑意刹时凝住,她好似没听清,怔怔地问方时安:“你方才说什么?”
方时安平日里虽总与薛妙吵来闹去,一见面就要刺她两句,实则他是极喜欢薛妙这个后辈的,是以这会儿面对着薛妙忽然说不出话来。
楚烜在桌下握住薛妙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安抚道:“不要乱想,他的意思是以防万一。
”
方时安立即附和地点头,“总要有个万全之策嘛!”
他这随口捏个词也不管是不是那个意思能不能用,张嘴就来的习惯也是学了薛妙。
眼见着他再多说两句,薛妙不知要胡思乱想到何种地步,楚烜按了按额头,及时挑过话头,“你不是说不能?”
方时安愈发心虚,然而顶着楚烜的目光,他只得如是道:“那是先前。
”
“年初那一副药吃完就可以行房了,”他稍作回忆,掐指算了算,视线游移,“算一算是二月底吧……”
薛妙将心头骤然而来的情绪压下,瞪着眼睛道:“你怎么不早说?”
方时安的心虚来得快去得更快,理直气壮道:“你不问他不急我为何要说?”
况且先前他确实想着让楚烜精心寡欲养养身子,如此一来拔毒之事也能更为稳妥。
方时安自己也有私心的,楚烜这毒乃是奇毒,若拔毒之后楚烜身子毫无损伤,方时安以后出去与人吵架腰杆子都要硬上三分。
这俗话说得好,一滴精三滴血,为了妥帖些,他不说,还有问题了?
那时谁又知道后头这服药在楚烜身上反应这般大。
这树挪死人挪活,既然如此,一味让楚烜强忍着反倒过犹不及。
堵不如疏,最后这二十来日不如叫他把憋出的火气泄一泄,一来若运气好薛妙怀了还能给秦王留个后,二来也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