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各方使臣便接连离京,我们的人跟了一日,铁勒那几个使臣还跟来时一样,走走停停,不见什么异常之处。
”
书房里,常旭将暗线的消息报给楚烜,“西胡那边,如王爷所料,他们白日里一刻不停地赶路好似急着回去一般,夜里消无声息地分作了两路。
另有早就接应的人扮作了叱力阿绰继续北去,真正的叱力阿绰则带着心腹悄悄潜回宝京,进了西市一胡姬酒肆。
”
常旭说完,半晌不见楚烜有反应,他心里觉得奇怪,抬头看去,却见楚烜心不在焉地虚盯着眼前一处出神。
“王爷?”
意识到自己脑中这会在想什么,楚烜神情一僵,强自挥退那些不该此刻出现的绮思,欲盖弥彰般提笔写了两个可有可无的字,道:“把人盯紧。
”
常旭正要应声,书房门被敲了两下,门扉被推开,薛妙探了个头进来。
见楚烜抬首看来,她笑着朝他眨眨眼,扭了扭身子,似是准备从窄窄一条缝里挤进来,挤到一半,好像碰着哪处一般倒抽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楚烜叫她“嘶”得心神一晃,写得好好的字顿时乱做一团。
他看着纸上豆大的墨点,捏紧了手里的笔,“好好开门走进来。
”
那么一条窄缝,她又……,不挤着蹭着才怪。
眼看着又要想起许多,楚烜忙回收目光,极力克制着心神不去多看那步履轻快走到他身旁寻了个座坐下的人。
他稳了稳思绪,撤了这张写坏了的宣纸,重又铺上一张,佯装无事继续写字,“韩立严那边可查出什么端倪?”
常旭道:“此人表面放肆随性,实则处处小心,十分谨慎,每日出宫回府便不再出门,逢上休沐也至多去平康坊喝酒听曲,再无其他。
”
“再无其他?”楚烜反问。
常旭:“是。
”
楚烜一时没再说话,待他写满了半页宣纸,常旭终于后知后觉地发问:“可是哪里不对?”
楚烜还没说话,薛妙一拍桌案抢先道:“当然不对!这可太不对了!”
常旭怔了下,见楚烜面上有暗许之色,他稍低了低头,恭敬道:“不知王妃所说何意。
”
薛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常旭,只把人看得后背发凉,她才扶了扶额,用一言难尽的口吻道:“我问你,韩立严今年什么年纪?”
常旭稍作回忆道:“他是元平十八年生人,今年二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