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精气神还挺好的。
昨天我们出发前,他还自告奋勇地给人家理草坪。
”
曾乔仪想,她想象不出父亲曾经的威风,正如爱立想不到他如今的衰老一样。
爱立立即从书包里拿出笔来,给乔仪写了个祛风湿的方子,“我哥哥以前腿被砸断了,我怕他阴雨天腿不舒服,托人给他找的方子,听说比较管用,你们那边抓中药方便吗?”
曾乔仪接了过来,“还好,华人比较多,也有中医院。
”仔细看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颤着音问道:“姐姐,他们把你哥哥的腿砸断了吗?”她在报纸上有时候会看到大陆的消息,都不是很好的讯息。
爱立笑道:“不是,是塌矿了,他下去救人,没有及时出来。
”她没说,砸断腿的事,确实是有的,她生父就遭此厄运。
而最大的惶恐,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在那十年里,多少人因为一通口头批判.一封举报信,就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曾乔仪见她说得轻松,以为那边的环境并没有她以为的严森,“哦,这样啊!”
爱立笑着和她道:“现在我们搞改革开放了,乔仪,等你放暑假了,可以带着爸爸妈妈,来大陆看看。
可以住在京市,也可以去汉城,我们都有房子在。
”
曾乔仪谨慎地望了一眼车上的人,附在她耳边道:“姐姐,你忘了,爸爸以前是国党官员,不好回的。
”这个问题,在来的路上,她就问过爸爸了,爸爸是这样回她的。
爱立微微沉默了下。
这时候前头的钱小群问司机师傅,“同志,是不是快到了啊?”
乔仪扭头问爱立道:“老家那边,还称呼同志吗?”
爱立笑着点点头,“是。
”
余明明帮钱小群翻译了下,司机师傅回道:“还有十分钟,不出意外的话。
”
余明明提醒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
曾乔仪问道:“姐姐,你行李多吗?我一会帮你拿,你先去机场,爸爸就等在门口呢,你一进去,他就能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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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机场里的曾仲才又忍不住抬手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点钟了,今天飞京市的飞机,是晚上7点半的,还有四个钟头,不知道乔仪那边有没有找到人?
忐忑焦虑中,曾仲才又站了起来,许是起来的太猛,险些闪了腰,又扶着椅背,缓缓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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