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银白的闪电鞭笞过大地,那人身下的青石砖上,仿佛还渗了一小滩湿漉漉的血。
桑洱看得清楚,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打起伞,来到了客栈后院。
倒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轻人,或者说,是一个少年。
黑衣黑靴都浸满了雨水,人已经昏死了。
昏暗中,隐约能窥见那姣美俊俏的轮廓,光洁的额心似乎还有一个印记。
一摸身体,便发现他全身都在发烫,显然在发烧。
后背还溢出了湿乎乎的血。
桑洱看了一眼自己沾了血的手掌,伸到雨幕中,血珠很快就被冲散了。
这个人的装束好眼熟,该不会就是她刚才在东街看到的那个人吧?
东街离这儿那么远,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他是怎么进来的?难不成是翻墙?
桑洱狐疑地起身,才发现客栈后院的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看来,应该是某个粗心大意的小二干完活后,没有把后院的门锁好,才让外人闯进来了。
桑洱把油纸伞柄夹在了脖子旁,来到这人背后,使劲儿将他托起,拖拽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董邵离跟他的心腹可不是好惹的。
杀得了他们的人,再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年龄阅历都和董邵离不相上下的高手吧。
而且,如果这个少年真的就是刚才昏在东街的人,他们一个晚上碰见两次,也算是有缘分了。
毕竟他们素未谋面,不管怎么想,对方都不可能撑着一口气,变着法儿,就为了堵她这个陌生人吧?
这似乎昭示着她不应该见死不救。
回到房间,桑洱锁好门,移近了烛台。
有了明亮的火光,自是看得更清楚了。
和方才她在昏暗中估算的差不多,这少年的四肢已经开始抽条,五官却还带着稚气,显然年纪很小,身上也不见武器。
他的发带已经松了,一头蜷曲的褐发铺在身后,似乎是天然卷,卷度很大,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