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身子从床脚爬了过来,柔弱无骨般钻进了他怀里。
楚烜握着卷宗的手一抖,竭力扼制住自己的神情,勉强端着看向怀里的人,“做什么?”
薛妙握住人质道:“您说呢?”
楚烜浑身一震,猛地甩掉手里的卷宗,伸手就去抓人,刚要碰到她腰身的一瞬,他忽地想起什么,犹疑地看着她,确认道:“当真?”
她别是还在介怀今日的事,故意撩他,待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又施施然抽身离去,放他一个人引火自焚。
她都这样了他竟还犹豫!前两日他花样百出缠着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薛妙心下大骇,愈发坚定了日后有一日是一日只要她还能撑得住,他就别想剩下一点的想法,手猛地往里一窜,不管不顾地欺身上前,嘴里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何?”
快乐来得太过忽然。
楚烜再犹豫当真不是个男人了,他神情一振,当即掀翻身上的人。
……
薛妙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付出了代价。
其后的一旬,薛妙算是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脱缰,楚烜是早也练兵晚也练兵,那一间卧房的地方都叫他们折腾完了。
前日她一时兴起接了贺嬷嬷的活去书房给他送汤,送到了才知道是鹿茸大补汤,当即被楚烜不由分说按在书房一阵折腾,硌得她一整日都背后生疼,接连两日路过书房都绕着走。
如此折腾着浑不觉时日长,倏忽间就到了六月。
进了六月,暑意一日盛过一日。
酷暑难捱,皇帝在宫中住不下去,为免整日耗费人力物力凿冰运冰,索性今年提早去了行宫避暑。
嫔妃皇子宫人,再加上带去行宫的行礼,浩浩汤汤数十辆马车混着仪仗出了行宫朝宝京城外翠微山而去。
因过几日就是夏至,楚烜要拔毒,便借口身子不适没去翠微宫留在了宝京城。
皇帝去翠微宫避暑第二日,京兆府尹那边接了一纸诉状。
先前被永嘉伯世子强行抬进府的伶人柳莺,状告永嘉伯府老夫人谋害性命,而她状纸中被永嘉伯府老夫人下毒的不仅有她,竟还有先前的永嘉伯世子夫人方月明!
自仵作从方月明的尸身中剖出美人蛊,其后京兆府又从永嘉伯府方月明一手打理的花房中搜出她与铁勒来往的密信,再有与方月明有关的任何事都不能再当作是一桩简单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