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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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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间岿然不动。

     暗暗看清,竟是一人。

    那人身负朗月清晖,身披月白纱袍,层叠之间扎紧的细腰若隐若现。

    两手空空,脑后轻束一银丝冠,余下乌发如云融进浓浓夜色,浑身轻若白羽,似只振翅盘旋的飞燕。

     蓦地,那人于半空转身后荡,露出一张脸来。

     褐眉白肤,冷如皎月,挺翘的鼻尖微红,似因风凉。

    唇微张,叫人不禁猜想这薄唇配着何等天籁之声,荡着,精巧的下巴一收,登时旋过身去。

     那一刹那,霍临风瞥见对方的眼睛,亮得他怔怔。

     恍然间,只觉万丈银河光影色……不敌那一点眼中星。

     第7章 那月白影子远了,如烟似雾,留一片渺渺虚空。

     仍立树间,古朴的别苑未移分毫,可霍临风已失去探查心思。

    他被搅了局,被扫了兴,被那鬼魅谪仙似的人物魇住了。

     那是何人? 猜不透、想不通,究竟是何人? 居于一处别苑,再瞧衣饰,定非寻常弟子,估摸是宫主之一。

    他细忖,刁玉良还小,莫非是容落云? 跶跶的,不远处一队弟子巡值而来,霍临风闻声翻至后山离开。

    冷桑山孤寒透黑,稍不留神便会磕绊,他却念念不忘地又将前情续上。

     口艺人说过,姐为娼,弟为寇。

     容落云的胞姐乃朝暮楼的花魁,说明相貌国色天香,那以此推来,容落云的姿容想必亦非等闲。

     到山脚,回客栈该向北,霍临风却定了定,朝着西边长河去了。

     将近丑时的河畔,朝暮楼亮比白昼,敞着门庭,恩客如潮妾如舟。

    赶巧,店家说的歌舞日子正是今夜,里头艳唱无绝,舞娘摆了半宿纤腰。

     一波波人潮汹涌,弱冠之年到耄耋老翁,全扑来吹一把广袖香风。

    莺啼燕叫,犄角旮旯都酸人耳朵,不过,独独四楼一隅有些寂寥。

     这是间上房,开着花窗,挽着竹帘,一道月白身影掠入房中。

    他悄然落地,熟门熟路地取了引火奴,踱至榻边将一架三彩灯点上。

     仅一盏,暗沉沉的,和外间灯火相去甚远。

    这人却不点旁的了,开柜,挑拣一块蘅芜香,点燃搁入小铜炉。

    忙活完这些,他挪到床边轻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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