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坦,你不遵守盟约,十日后太子城会面,悄悄溜进京城做什么,又有什么阴谋?”
荆红追倒是不怎么诧异,对阿勒坦说道:“我知道你尾随我,甩掉了两次又不死心地跟上来,倒是被你发现了城东通惠河的水道入口。
你所说‘魔鬼的药丸’是何意?”
阿勒坦跃下墙头,高大魁梧的身躯步步逼近。
锦衣卫如临大敌地拔出兵刃,朱贺霖伸手阻止:“北漠圣汗孤身深入我大铭京城,该紧张的是他。
”
走到廊下,阿勒坦盯着紧闭的房门,断然道:“扛不过的。
没有人能从魔鬼药丸的控制中逃出生天,纵使我父汗那样,视战场负伤如喝水一样的英雄勇士,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
”
虎阔力可汗是被这药丸所害?朱贺霖有些吃惊,朝廷军报不是说他死于鞑靼兀哈浪之手,所以阿勒坦才一怒而起,率部攻打鞑靼王庭,开启了鞑靼衰落的第一步。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荆红追问:“那你可知服药之人该如何戒断药瘾?”
阿勒坦反问:“他服了多久?”
荆红追默默算了算:“大概得有一年多。
”
阿勒坦摇头:“我师父是个深藏不露的萨满老巫,他最后花了整整十年才彻底摆脱药丸的影响,而他当初才服了半年不到。
”
“那你师父是如何戒断的?”荆红追问。
阿勒坦只答了一个字:“熬。
”
正文第451章把我切成六块
熬。
且不止熬得过一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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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瘾越深,戒断期的发作次数就越多,痛苦程度也越大。
按照萨满老巫的说法,戒断期的前几日是最难熬的,但若能挺过去,十日后药瘾影响会逐渐减轻,一两个月后可与常人无异。
但比起身体上的瘾,更可怕的是心理上的瘾。
“谁也看不出来,但我自己知道,我与从前的我再不是同一个人了。
”老巫捣着神树果实的汁液,沉声感叹,“我的魂灵永远缺失了一块,被药瘾腐蚀掉的那块空洞,无论拿什么也填补不了。
十年了,我没再碰过魔鬼的药丸,但若是你把它摆在我面前,我很可能……不,我一定会再次服下它。
”
这下不止朱贺霖听得变了色,荆红追亦是凛然心惊。
朱贺霖断然道:“如此恶物,足以毁灭一国!等四皇叔拿住宁王,非得拷问出这药丸存货与配方所在,彻底销毁不可。
所有知晓配方的,参与配制的人,全部都要死。
”
阿勒坦颔首:“在这一点上,清和帝倒是与我不谋而合。
去年我拿黑朵喂了狼后,焚毁存药,查抄了他的氏族,将他的徒弟、侍从等一应亲近之人全部处死,确保再无遗毒流于北漠境内,宁可错杀,绝不留下一点后患。
”
朱贺霖抬脸仔细看了阿勒坦一眼,似乎这时才生出点兴趣,去打量这个原本他视之如妖怪的异族男子。
他说道:“朕再多砍一批人头,文官们又该苦苦劝谏朕要宽仁不要残暴了。
而北漠臣民奉可汗之命为神谕,可汗大约没有这种困扰。
”
阿勒坦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