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淮砚辞唤了她一声,没再继续。
“淮砚辞,我现在是不是面目丑陋?”她突然问,“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狠戾无常。
”
“……”
静默的下一刻,脸便就被人捧了起来,对面当真是端详起来,叫她原本绷紧的唇线都不由动容。
“有么?我只瞧见王妃用的惩人诛心的好计谋,恰好同本王不谋而合,可谓珠联璧合,”他道,“如此胆略过人的女子,实乃美得耀目世间仅有。
”
第一一五章淮砚辞,我怕真是个色令智……
晋舒意先是被他说愣了,而后才抓下他的手:“你说话就说话,怎么又动手。
”
“你若是不看着我的眼睛,又怎知我是当真发自肺腑?”
淮砚辞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古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子女当行孝道,你如今所谋,算是惊世骇俗。
可孝道眼下于你,乃是悖论。
复仇有违,不复仇,亦有违。
”
“我可以选择等待,不必插手。
”
“但你插手不仅是为了岳母,还为了大兴国祚,无可厚非。
”
他言之凿凿,晋舒意终于恢复了笑容,比之在镇国侯府要淡上许多,却足够真心:“谢谢。
”
淮砚辞本能挑眉,并不是很想受这一谢,但胳膊却是被人挽住,肩头也被人靠上,呼吸不由轻下,心底里的一点不平几乎瞬息就抹了下去。
他这一边胳膊就撑在膝头良久,默默扬唇:“不谢,为夫应当的。
”
祭祀大典在即,淮砚辞接下来的日子都忙碌得厉害,常有半夜才回府。
每每回来的时候,屋里都点着灯,床上是半睡半醒的人,被他隔着被褥拥住会哼唧迷糊地睁开眼,见是他就又将他晾在外头的胳膊收进去,松松抱住,似是要替他暖和似的。
他便就吹吹她散落的发,扰她恼得捶他一下,软绵绵也无甚力道。
更多时候,他静静瞧着她的睡颜,只觉一颗心满满的。
“淮砚辞……”
“嗯?”他凑耳过去,以为她是醒了,“怎么?”
“你真好看……喜欢……”
如此,他才重新转眸,只见得她睡得香甜。
记忆便也回到了很久以前,她醉意朦胧地夸他好看,想要亲他,又为着他的退却生气。
如果梦里是昨日重现,他想,她应是能瞧见少年强忍的克制吧?
他抚着她的发,轻轻将吻印在她眉尖。